姜帝越想越是疑慮重重,他瞪著獨孤笑道:“那你又有什麼辦法?”
獨孤笑輕出一口:“明著來肯定是不可能,母親連續護著周採元,當她心肝法寶似的,誰都不許責怪半句。一旦添枝加葉,資訊傳到三殿下的耳中,到時候怕是更困擾。如果是暗著來嘛,這周採元又是個極兇險的人,也不好著手。”
“明著不可能,暗著也不可能,那該如何是好?”其實要姜帝來說,唯一的辦法便是暗暗把這周採元給處理掉。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推說她急病逝世,三皇子自然另選良配。
獨孤笑悄然地道:“這周採元行事謹嚴,辦事周密,身邊的婢女辦事亦是點水不漏。想要向她動手,沒有那麼容易。但她雖說預防我,卻未曾對父親起疑心,因此您如果是出手,必能成功——”
“你是說……”
獨孤笑眼眸深沉,語氣卻顯得略帶遲疑和不安:“女兒個閨閣女人,有些話其實太過殘暴,女兒不好說出來,防止父親以為女兒是蓄意關鍵她。”
“好了,別在我眼前裝模作樣!如果周採元死了,這婚事說禁止你有希望,父親不會怪你,老老實實把內心的話都說出來。”姜帝曉得獨孤笑醉翁之意,但昨夜裡發生的事兒他是親眼所見,玉佩還在袖子裡放著,那對野鴛鴦的事兒早板上釘釘,自己務必借了獨孤笑的主張把這毒瘤撤除才好!“快說,我該如何動手?”
“父親,女兒聽說周採元四處探求畫眉帝要送給皇后娘娘,這是珍禽,不易探求,不如如此……”
七遙遠的一個黃昏,姜皇后和周採元正在吃茶,小蝶面上帶著笑吟吟的喜色,向著二人施禮道:“小姐,廖掌櫃派人送來了一對畫眉,說是特地送給您的。”
周採元面前一亮,口中立馬道:“快送進入吧。”
小蝶一鼓掌,立馬便有一位平民少女提著一隻鳥籠進入。少女個子不高,體態不胖不瘦,眉目生得最秀麗,卻是生成蜜色的,一雙眼睛最靈活。她手中的鳥籠是用竹子方法而成,深藍色擋布,白色為底,籠邊上掛著一隻極為精緻的木質小鏟子,足有兩三寸長。少女摘掉擋布,便露出了裡面的一對鳥。尋多見到的畫眉都是棕褐色,僅有眼圈才是白色,其上向後延伸成一窄線,狀如眉紋,故有畫眉之稱。面前這兩隻畫眉,卻是通體,黨羽上有深淺不一樣的淺褐色膀花,反應是傳說中的畫眉帝。
“是吉祥鳥。”姜皇后情不自禁笑道,“畫眉帝極難探求,乃是吉祥之兆,你可真是費經心血啊——”
周採元輕輕一笑,旁人只曉得她獲得皇后鍾情,殊不知她花消了多少心理能力尋得娘娘可愛之物。她主動走上前,認真審察著這一對畫眉鳥。便在此時,旁邊一隻突然唱了起來,音質細膩,歌喉婉轉。
姜皇后臨時最歡喜,繞著鳥籠轉了半圈,不由笑道:“不愧是畫眉帝,個頭比一般畫眉都要大,羽毛白淨光亮,看上去便像閃閃發亮的銀子,真是稀世珍品。這畫眉都是雄的麼?”
少女靦腆地含笑道:“回稟皇后,不可能把兩隻雄鳥同籠豢養,不然會相互爭鬥而死,故而這一對是一雄一雌。”
周採元含笑道:“《畫眉經》中有云,白羽畫眉是鳥中之帝,不僅聲音婉滾悅耳,還能仿人言獸語,最通人性,乃是可遇不可能求的奇鳥。我經黑暗探求數月,好容易才託人找到。”
姜皇后連連點頭,卻又凝思聽了一下子,奇怪道:“怎麼只聽一隻叫喚?”她說著,便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挑逗另一隻默然的白畫眉。
少女連忙阻止道:“我父親是個愛鳥的人,這兩隻畫眉帝一雌一雄,相伴而飛,是他在山上捕捉來的,野性很大,尋常總是時時的撞籠,父親怕出事兒,才命我親身送來。皇后切莫湊近,省得驚了它們。”
姜皇后回籠手,卻不由得道:“這麼說,這一對鳥兒還沒練習好麼?如果是送進宮去傷了娘娘怎麼辦?”
周採元的眼光落在那少女身上,柔聲道:“母親,廖掌櫃既然送了這位女士來,自然是經希望好了。”
“是,我……不,奴婢從小在山上長大,與鳥群野獸為伴,尤通畫眉習性。白畫眉因習慣在山野,而性強難馴,因此父親叮囑奴婢好好練習,務必在送入宮之前訓好這兩隻鳥兒。”少女眼睛閃亮,躬身說。
畫眉始終發展在山間,如果需求人工豢養與練習,務必請有履歷和毅力的人始終對峙。既然要將這一對畫眉帝送進宮給皇后,便務必把它們練習得既能託又能唱,如果不能託在手上鳴啼,而只是會唱歌,那完全算不上一份及格的禮品。
姜皇后笑道:“年後初十便是皇后的誕辰,這對畫眉鳥便是很女人的禮品,你可要悉心照拂著。”
“母親安心便是,女兒清楚。”
周採元帶著那特地賣力練習畫眉的少女回了自己院子,小蝶好奇地盯著那少女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笑哈哈地道:“奴婢叫葉詞,你們可以叫我小詞。”
“好,往後這對畫眉帝便交給你啦!”小蝶最歡喜地端詳著那鳥籠子,道,“小姐,聽說畫眉鳥是會說話的,奴婢隨著小詞一起教它說話吧。”
周採元看了小詞一眼,面上泛起一絲含笑:“好,你們如果是教的好,我一定重賞。”
小蝶並不是說說而,從這一日開始,便整日裡教這一雙畫眉鳥學說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