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採元突然輕笑一聲,含著鬨笑又含著譏嘲。
吳子都神采一怔:“周採元,你到底應或是不應!”
周採元輕輕一嘆:“這出局是人家為帝鶴和我計劃的,偏巧被你如此一打岔,帝鶴便得再娶他人,而我好像也非得嫁給你不可能了。”
周採元不覺含笑:“剛剛顧公子的衣裳經露出了一角。”說著,她指了指房梁的方位,笑容更深道,“上頭的風物想必很好,只是不知你和吳子都到底誰先來?”
顧流年聞言,角也不由得帶了淡淡笑意:“身為一個姑娘家,莫非你半點預防之心都沒有?”
周採元只是感嘆:“便使他走出去,我也有方法叫他無法順心如意,又有什麼好鬱鬱寡歡?”
顧流年微微蹙眉,卻瞧見視窗有一道高大身影輕輕一閃,剎時清楚過來:“難怪有備無患,看來你的護衛不是假想中那麼傻。”
周採元抿了一口茶,神采淡然:“楚漢跟著我時間不短,被人坑多了,也便習慣成天然。”
聽到周談如此雲自傲,顧流年不禁搖頭,哀嘆一聲:“看來我今日是多管閒事了,罷罷罷,我這便走。”
周採元卻突然叫住了他:“顧公子既然來了,無妨趁便善個後吧。”
顧流年眼底的幽暗,仿如此水光緩緩活動:“我如果幫你處理,你如何感湯我?”
周採元鬨笑一聲,茶盞輕輕擱在桌上:“我尚未窮究你偷窺的罪名,你倒來向我討湯?”
顧流年微微驚詫,旋便面上微窘:“好吧,算我太過孟浪。”說完,他一手拎起吳子都的後領,快步走向窗邊,卻還不忘回頭眨了眨眼睛,對著楚漢笑道:“兄臺,借個光。”楚漢讓到邊,他便徑直跳了出去,還不忘把窗戶替她關好。
房子裡兩個女僕看得目瞪口呆,周採元感嘆一聲。
換好衣裳從配房出來,整個走廊空無一人,一牆之隔的東廂傳來陣陣喧囂,幾乎是人聲鼎沸。周採元剛剛走到院門口,便見到一個年輕小姐一把糾住帝鶴的衣袖,高聲地道:“無論,你務必要賣力任!”
這小姐身子極為,一身鵝黃色衫子裹著滾圓的腰身,手臂比帝鶴的還要粗大,滿臉皆是橫肉,語氣更是說不出的驕貴與桀騖。
帝鶴好像是一忍再忍,終於沒忍住,一把甩開她:“劉小姐,我壓根不曉得你在裡頭!”
劉湘的父親剛剛升任翰林,論起關係,與秦思之妻劉嫣或是堂姐妹。現在,她瞋目冷對,滿臉肝火,手指顫抖個連續:“我好端端在裡頭歇息,你闖了進入,壞了我的清譽!現在你務必為此賣力,如果非否則,翌日我便一狀告到皇后娘娘跟前往,看你帝家如何完!”
圍觀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這位劉小姐可真是兇狠,平凡女人碰見這種事,肯定是一哭二鬧三吊頸,她倒好,揪住帝鶴嚷嚷著要他賣力。
帝鶴憤恨到了極致,見她又上來拉拉扯扯,氣急了用力甩脫,偏巧劉湘一個站立不穩,竟如圓球一樣在地上滾了兩遭,鵝黃色的羅一下子沾滿了灰塵,惹起眾人哈哈大笑,竟是硬生生把一出悲催演成笑劇,饒是周採元早有計劃,也不禁心頭驚異迴轉人生。
姜皇后急匆匆地趕到此處,正在人群裡四處搜尋周採元的身影,一眼瞧見周採元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邊,這才放下心來,快步上前扣問:“青婕,適才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你……沒事吧?”
朝雲欲言又止,小蝶向她搖了搖頭,朝雲便立馬閉上了嘴巴。
周採元含笑指著裡面的人道:“您瞧,裡邊正熱烈著。”
太子在左近看著越發以為不像樣子,斥責帝鶴道:“帝公子,你著實是太過分了,如何可以如此看待劉小姐!”
太子妃也是親身上前要攙扶劉湘,誰料對方著實太重,一攙之下沒能撐起來,不由面色微微發白,女僕們立馬上去幫忙,好容易才牽強把劉湘饞了起來。這劉小姐倒也滑稽,旁的不論,上前又扯住帝鶴:“你推也好,打也好,今日如果是不給個叮嚀,我便扯了繩子吊死在你帝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