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漪瀾卻突然道:“臣有一事要稟陛下。”
天子有些不耐性:“如果是不急,瞭解上朝再說,夜深了,天寒地凍的。”
信陵王卻笑了起來,站起施禮道:“父皇,神官大人素來曉得分寸,是有什麼事呢。”
周採元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信陵王和謝漪瀾、有謝侯府勾結起來了!
有信陵王討情,天子還是給了謝漪瀾這個機會:“你說。”
“是臣的妻族,謝侯府,碰到了一樁大事。這樁大事,與將來神官宮的延續開展有莫大的干係……”
謝漪瀾江江將周採元要和江謝雲比試的事說了,道:“此事幹系龐大,所以,臣斗膽請陛下主裁,不如趁此機會將這事兒給定了,也以免以後再鬧騰……”
“荒唐!”江老漢人最生氣地拍了椅子扶手一下,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這種事兒,私底下比試一下便好了,怎麼能拿到眾目睽睽之下來做呢?也不怕給陛下和娘娘添困擾!”
劼四配合地道:“便是,這天寒地凍的,什麼都沒計劃!”
便是要打你們個措手不足!
等你們什麼都計劃好了再去比,比什麼呀?
江謝雲不由得自滿地笑了:“老漢人,你們急什麼呀?話說這個比試的辦法,還是周採元自己提出來的呢。怎麼,這會兒怕啦?”
江老漢人猛地回頭,一雙利眼劍一般射向江謝雲:“怕?有什麼好怕的?怕鬥你?”
江謝雲吃了一驚,隨便嘲笑道:“我敬你是老人家,事事讓你一步,你卻總是不知好歹……”
“什麼才叫曉得好歹?被壓著打不還手便叫曉得好歹了?什麼道理!”
劼四訴苦著,溫柔地和江老漢人性:“大伯母,我們反面這種腦殼不清楚、沒見過錢的人計算。”
“你罵誰?”江謝雲勃然大怒,江老漢人給她氣受倒也罷了,劼四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兒,竟敢也不敬她?
劼四微微一笑:“夫人覺得我是在罵誰呢?我罵的,是腦殼不清楚,沒見過錢,吃相特丟臉的人。”
“好了!都別作聲,這是要讓陛下生氣,給家裡沒臉呢。”
謝老夫人皺起眉頭,看著像是息事寧人,實際把江家、江謝雲都壓了一頭。
江老漢人輕笑一聲:“謝侯夫人。”
謝老夫人側身,格地道:“江老漢人。”
江老漢人用帕子擦擦嘴:“女人有三從四德,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對不對?”
謝老夫人點頭:“對。”
江老漢人便誠懇地道:“那我便比較擔憂一件事了,你此時是從父呢,還是從夫?將來你年紀大了,謝侯撒手人寰,你該從誰?”
謝老夫人頓時冒火起來。
俗語說得好,打人不打臉,踩人不踩腳。
她和謝大老爺伉儷感情遠遠說不上好,和燕易南更是差得可以,因此還被皇后訓斥過。
江老漢人如此,便是在挑事。
這口其實難忍!
可她如果是應戰……
謝老夫人看一眼一旁低眉垂眼的周採元,立馬想到,也可以江家如此做,便是想把臨時比試的事攪黃。
因此硬生生嚥了這口,輕笑一聲:“屆時,該從誰便從誰,雖說夫死從子,但做後代的孝敬老母親,也是應該的吧?對不對,周採元姑娘?”
周採元微微點頭,微笑光耀:“夫人說得很對,母慈子孝,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