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娘抬眼看著周採元,低低地道:“阿月姑娘說,您是逆賊之後!”
周採元內心一陣亂跳,面上仍然自在如初:“我聽不懂。”
老三示意香芹娘退到屋外,杵著柺杖顫巍巍地道:“你聽不懂不要緊,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要不要聯盟?你等這麼久,不便是等妻子子上門麼?”
周採元沉吟好久,斟字酌句:“要看是什麼樣的聯盟。威逼利誘的不要,中途而廢的不要,居心不良的不要。”
老三嘲笑一聲:“你還挺抉剔的。什麼叫威逼利誘,居心不良?你是說胎記的事吧,哼,我又不傻。”
周採元佯作驚奇:“什麼胎記?”
老三盯著她,眼光犀利,一聲不響。
周採元不退不避,神志平安。
最終,老三半垂了眼:“罷了,不提此事。我的請求,便是要為我的孫兒報復雪恥!
作為報答,我可串聯其他人,為你將來歸府之後穩穩當當做你的嫡長女做計劃!”
周採元道:“我怎知你是真心還是冒充?”
老三陰冷地道:“你會看到我的投名狀!”
她站起來,扶著柺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香芹娘迎上來扶著她,悄無聲氣地離開了。
“你怎麼看?”燕易南從陰影裡走出來。
周採元被他嚇了一跳,撫著口道:“下次別如此,嚇死個人。”
燕易南鄭重其事地道:“那下次我先大呼一聲,我來了?”
周採元送了他一個白眼:“先回房間。”
她從正途上走,他在陰影裡疾行。
一下子工夫,便又在密道里相聚,二人邊走邊談。
得益於老三的通風報信,算是提前曉得了江謝雲的希望。
與謝瑤的這場比試,不管勝負,都將是一場艱苦無比的戰爭。
輸,名譽掃地,死無葬身之地。
贏,今後她便是光明正大的謝侯府嫡長女,燕易南的未婚妻,利於下一步決策。
這一局其實牽扯得太大,不能不當心。
周採元趴在榻上,滿身高低遮得密不通風,僅有腰間的針眼處露出銅錢大小的。
醫長老周密審視之後,道:“只差一點便會戳進腰椎,倘如果針沒入其中,便會導致極大妨礙,起碼這腰是廢了。”
燕易南大為重要:“那這針是否經沒入她體內?”
醫長老道:“面前看來是沒有。該當是機緣偶合,便好躲開了。要當心啊,這動手的人用心陰毒。”
燕易南眼裡閃過一絲寒光:“有毒麼?”
醫長老又給周採元號了脈才道:“面前看來是沒有,謝姑娘的身子很康健。”
周採元鬆了一口,微微自滿:“我通常很看重保養的。”
她反過來懇求醫長老:“我看阿麟連續很瘦,請長老給他看看好不好?”
醫長老深深地看了燕易南一眼,說:“他的病,不是平凡藥物所能治療的,你們成親之後,自會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