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收了銀子,蹲禮答謝:“多謝姑娘賞。”
周採元含笑點頭,隨著燕易南走了。
兩世以來,她第一次到達謝候府。
周採元每走一步,都特別認真。
她認真地審察著這個府邸,認真地看著它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石。
兩輩子,因為這身血脈,都和它膠葛,因它而死,因它而生。
她很快掉隊了一截,燕易南迴頭看她一眼,停下來等她。
周採元留意到,自從跨進這座富麗堂皇的府邸,他的話少了許多,但同她的默契仍然固定。
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一座小巧精緻的院落髮此時她眼前。
一個朱袍白膚的少年郎站在門口,光耀地笑著,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看起來特別喜慶。
是謝鳳源。
“老大,謝姑娘。”
他拳施禮,笑得最熱心:“一路費力了,快往裡請。”
燕易南很沒風度的沒答理他。
周採元微微點頭,順路周密審察了謝鳳源一回。
她看得出來,他的笑容很樸拙。
也可以,是很高興吧。
謝瑤面前是謝侯府先天最女人的女人,而面前,謝瑤的血液是沒有供應謝鳳源的。
血液的品質,或多或少會影響用血人的本事先天。
如果是燕易南和謝瑤排除了婚約,謝瑤有很大的可能會嫁給謝鳳源。
這相配於謝鳳源多了一張底牌,會因此激發出更多的先天,他怎能不高興呢?
謝鳳源意識到周採元在審察他,當便給了她一個愈加光耀的笑容。
乃至,他還俏皮地衝她擠了一下眼睛,壓低聲音笑道:“謝姑娘必將心滿意足。”
周採元面無表情,其實差點被口水嗆到。
謝鳳源這是……在調戲她?
還是她看錯了?
燕易南陡然回頭,朝她伸出手。
她遲疑了一下,眾目睽睽之下,不太好吧?
燕易南的手頑固地伸著。
她也便將手放到他掌中,低著頭往前走。
燕易南看也沒看謝鳳源一眼,舉頭挺帶她進了院子,藐視得所行無忌。
長廊上每隔十步便站著一個衣飾整潔的小廝,俱是低眉垂眼,秀外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