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把長戟,軒轅伽依稀還記得,當初從那懸崖下飛上來的場景。
他沒在那下面凍死,卻有可能在這裡被凍死。雪花,這些一點兒也不漂亮的雪花,落在他的腦袋上,不一會兒就將他的腦袋染了個白。
軒轅家的戟法是不是像鶴松,所教授的這樣子晦澀難懂,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並沒有練錯,其中哪怕一式的招數。
可是,他還是得這樣子跪在這冰天雪地間,瞧著遠處那白茫茫的一片。不敢往這白芒之中多看幾眼,他連忙將雙眸閉了上。
冷?不,自從將那戟成功轉化到了,這靈階十二的寒刃戟,他所能感受到的寒意已經很少了。興許,這就是所謂靈器護主的道理吧。
跪著跪著,他好似睡著了般,任由這些雪花將他塑成了一個地藏菩薩模樣的小雪人。天穹間沒再繼續往下撒著雪花,他卻還是這樣子靜止著,一動也不動。
“公子……”
提著盞小燈籠而來的花憐奴,哪裡還能看到軒轅伽的身影,所能夠看到的只是一片皚皚的白雪。
越是往前走,她越覺得剛才的那一場雪很大,大到積雪都快摸過她的膝蓋了。她以為自己是趁著鶴松休息的時候,偷偷而來的,卻沒多想自己的存在,是那麼可有可無。
以鶴松的修為,別說是發現她的蹤跡,就連今晚下了幾尺厚的雪也是瞭如指掌。
迷迷濛濛之際,軒轅伽隱約能夠聽到有人在呼喊著他。他想要睜開雙眼,卻又覺得眼皮沉重無比。但就算他以為自己睜開了雙眼,所能看到的還是這樣子一片漆黑。
這裡是哪裡?也許是一個夜幕中的夢境吧。這樣子安慰起自己的軒轅伽,如以往那些夢境之中一樣,不由自主地飄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處,卻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為他相信如果這是一個夢的話,遲早有一刻是能夠離開的。
直到這一個光亮的出現,軒轅伽才覺得這個陌生的地方有了些許意思。可欣喜之餘,他又有些不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裡出現了不少和那個光亮不一樣的光亮。
那種不一樣,他說不出來到底不一樣在什麼地方,只覺得那可能是一種叫做‘緣’的東西,讓人捉摸不透。
“老夫讓你在此反省,不是讓你在此偷懶!”
不等軒轅伽多往那一個有些溫暖的光亮,再接近一些,鶴松那討人厭的嗓音,就在這一處冰天雪地裡響了起來。
伴隨而來的,還有這一團將這些雪融化成蒸汽的熱浪。只這麼一眨眼的工夫,軒轅伽的身上哪裡還有什麼積雪,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溼漉漉。
“?!”不知道鶴松此時就在自己身旁的花憐奴,很是害怕地跪了下去。因了她的撒手,燈籠裡的這一根小蠟燭不得不倒了下去。
這一小撮火焰沒能,將這個突然間被蒸成了個透心涼的燈籠給點燃。一陣微風吹來,這裡唯一的一點光亮也就沒了蹤影。
“什麼?!”察覺到了槍尖所傳來的異樣感,這傢伙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