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綺年不好再堅持:“關媽媽,你也彆著急,小心身體。”
到底是放不下兒子,關媽媽準備在醫院多呆會,讓司機先送阮綺年回南山別墅。
阮綺年坐在車後座,低頭檢視了小腿前側的輕微擦傷,嘆口氣:這下領證的時間得拖延,這1000萬可怎麼辦呢?
梅姨的電話從南山別墅座機打來:“小姐,佳士得的員工送來了一副畫,說是翟少爺拍來送給你的,你看是掛在客廳呢?還是臥室?”
“畫?什麼畫?”阮綺年累極,一時沒想起來。
“說是徐貌的鸚鵡枇杷圖。”梅姨答。
阮綺年眼睛一瞪,一個念頭猛地冒出來:今天這車禍難道是翟星湳搞出來的?!
這事兒啊,越推敲,越經不起推敲。
她回想起回到海上城的第一天,翟星湳在南山別墅的客房圈住她,惡狠狠地威脅:“年年,你要敢嫁給那個人,我就殺了他!”
被自己的念頭嚇得不輕,阮綺年敲了敲駕駛座的背椅,說道:“麻煩去廈門路旌閏總部。”
旌閏集團總部大廳金碧輝煌。
阮綺年與前臺爭論了一會兒,最後是翟星湳的秘書江特路過,發現了她:“阮小姐?”
阮綺年扭過身子看了一眼面癱的江特:“江秘書。我要見翟星湳。”
見她直呼翟星湳大名,江特眉毛一挑,不動聲色:“請跟我來。”
江特引著阮綺年搭乘行政電梯,直達頂層翟星湳的辦公室。
沒耐心等江特給翟星湳先報告,阮綺年不顧江特的阻攔,徑直進入翟星湳的行政總裁辦公室,連門都沒敲,直接扭開門。
翟星湳正面向窗外,帶著無線耳機,抱著手,嘴中唸叨有詞,似乎正在開國際會議。
江特怕打擾老闆,無奈地關上了門。
阮綺年也沒心情坐,刻意挺胸抬背,生怕稍微一放鬆姿勢,整個氣勢就沒了。
她冷眼看著翟星湳的背影,他的臉映在落地窗玻璃上,神情嚴肅,遠處夕陽的餘暉打在他身上,朦朧起淡淡的光圈,更顯得他氣宇軒昂,一派擋不住的社會精英氣場。
翟星湳從反光的落地窗玻璃裡盯了一眼她的影子,又轉回視線,望著不遠處的海上城地標電視臺,絲毫不受紛擾,繼續開會。
半晌,阮綺年總算聽到翟星湳對著電話那頭說:“bye/bye。”語氣清冷,透著一絲疲倦。
翟星湳沒有立即轉身,而是微微低頭,用左手臂扶著右手,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揉太陽穴。
過了小一會兒,他才轉身,看著阮綺年:“你有事?”
阮綺年深吸一口氣,問:“昨天爆出關佑崎照片的人,是不是你?”
“關佑崎的照片?什麼照片?”翟星湳凜著一張臉,明知故問。
“別裝了。”她又不是傻子,訊息靈通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關佑崎帶著女人去開房的照片,是不是你爆出去的。”
“年年,隔了三四年,你第一次來旌閏,就是為了替姓關的興師問罪?”翟星湳咬了咬後槽牙,按住心裡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