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記下了，二皇子顯，人品貴重，甚肖朕躬......眾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
趙高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但床上的李燁卻瞪大了眼睛，嘴角溢位一縷鮮血，顯然是被氣的急火攻心了。
“你......你這狗奴才......說什麼？”
“說什麼......陛下方才難道沒有聽清楚嗎？狗奴才......呵呵......是啊，我是個狗奴才，但我不想一輩子當一個狗奴才。”
“我想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趙高說到此處的時候，面目十分的猙獰。
“來人，來人！”李燁忽然怒吼了一聲。
但外面的人卻絲毫沒有動靜。
“陛下別廢什麼心思了，這裡方才便已經被設下了靜音法陣，外面的人，不會聽到裡面的聲音的，”趙高淡淡道。
“你......你這狗奴才......莫不是想死？”李燁雙拳緊握，眼中滿是怒火。
一個最下賤的閹宦奴才，竟然敢如此的對他說話。
“果然啊，在你們的眼裡，我們這種閹人都只是狗奴才......但我不想一輩子想李公公那樣給人當一輩子奴才，我要當人，我要當人上人，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爬，我要爬到最高，我要當最高的那個趙高！”
“我要所有人都不敢蔑視我！”
趙高那句話近乎是怒吼出來的，他死死的盯著李燁，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和章鏡暗中見面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怕，甚至告訴章鏡他不想這麼做了，當個奴才也就當個奴才了，但章鏡卻神色平靜的告訴了他。
他要是臨時反水，章鏡會讓他連奴才都做不成。
之後，在趙高面色陰晴不定的時候，章鏡又給他講了個簡短的故事。
他說，在他原來的地方，也有一個國家，這個國家也有一群太監，這群太監之中也有一個叫做趙高的太監。
這個叫做趙高的太監，為了當一個人，以一介閹人之身，篡改朝政，成了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縱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太監。
但整個國家卻沒有一個人敢當著面說他，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之後，章鏡又問他，是願意當一個堂堂正正的趙高，還是當一個人人蔑視狗奴才。
最後，趙高屈服了。
除了不肯永遠當一個奴才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要是敢半途下船，章鏡會讓他連一個奴才都當不了。
“呵呵......狗奴才果然只是個狗奴才，你以為......你篡改了遺詔就能讓老二上位？之前朕已經明示過幾位天人大能了。”
“你拿著這遺詔出去，就是個死。”
李燁氣息微弱的冷笑了一聲。
要是一個區區閹宦就能成功篡改遺詔的話，大齊早就滅亡了，他早已經囑託過李公公等人了，他們都知道真正的他屬意的新皇是誰。
趙高的這份詔書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陛下......您覺得我這個狗奴才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奴婢敢這麼做，自然是有些把握的，我要也僅僅只是這個名頭，讓大家覺得二皇子上位是名正言順罷了。”
李燁眼神一凝，“是......是章鏡？”
“要不說是陛下呢，一猜就能猜得到，”趙高輕笑了一聲。
“章鏡這個狗賊......朕......朕想到了他有野心......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忍不住動手了......該死，除了章鏡之外......恐怕韓千樹也......”
“趙高......你若是現在......知錯能改，朕......不僅饒恕你的罪過......還會封賞你，讓你做一個真正......人。”
李燁此刻已經坐不住了，癱倒在床上，聲若遊絲。
趙高的面色變了數變，最後冷笑了一聲。
“陛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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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