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老丈如實道來”,村長嘴裡不再呢喃,拿起身旁的柺杖,杵著地板站了起來,面向眾人。
“敢問老伯,陶家村瘟疫從何而來?老伯又為何言此為神罰?”,尹靜微微見禮,輕聲問道。
“此事還得從半年前的大旱說起...”
“大元35年,天下各處異象頻發,天下大亂,巴蜀兩地接連大旱,陶家村位處巴郡境內,村外不遠處本有一條小溪,隨著大旱持續,水流量也愈來愈少,最後逐漸乾涸,全村人都靠著村裡僅有的一口水井度日。”
“往日天色正常時,水井也勉強夠村內眾人日常消耗所用,久旱不雨,水井的水位也逐漸下降,至半月前,每日所取之水已不足一桶,那一桶裡還有小半是泥漿。”
“數日前,一夥行商路過陶家村,自稱是古董商人,晚飯時分,老朽提到村子缺水的現狀,行商頓時排著桌子說能解決。”
“老朽也曾問過是何解決辦法,商隊為首那人說道“此為旱魃作祟,需要排查周圍數十里,找到旱魃藏身之處,將其拎出,丟到烈日下曝曬幾日便可”,老朽激動之下,便讓村裡面的年輕人幫著這夥古董商人做事...”
”直到三日前,正當午時,村外西南五里處黑氣沖天,隔著老遠都讓人感覺到森寒恐怖,老朽以為終於找到了這旱魃藏身處,便讓莊內眾人準備餐食...”
“誰知,兩個時候過後,村口那家的阿牛被人抬著回來了,這娃子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壯,同行的幾個人也是個個帶傷,老朽帶人上前問話,幾個娃子只是嚎哭,直說當時一聲巨響,幾個人都暈過去了,醒來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夥古董商人的痕跡,只看到阿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老朽頓時醒悟,這哪裡是什麼古董商人啊,分明是一夥盜墓賊”。
“阿牛被抬回來後一直昏迷不醒,而後幾個抬他回來的娃子也接連倒下,村裡的禽畜也接二連三的死亡,現在整個陶家村除了些身強力壯的壯丁以外,就沒有幾個站著的人了。”
“昨日,抬阿牛回來的猴子死了,這孩子打小就機靈,猴精猴精的,前些年就說著要去渝城掙錢,娶一個漂亮的媳婦,然後給他娘蓋一個大院子呢,這怎麼突然就沒了啊!”
說到這裡,村長用手抹了抹溼潤的眼眶,本來就佝僂的身軀也開始顫抖。
“老朽也不是沒有請人來看過,二十里外的李家莊有一個二階的遊醫,連夜請了過來,挨個檢視後也只是搖頭,說他治不了。也使人去渝城請了高人,只是這一來一回,整個陶家村還能剩下幾口活人啊!”
“這定是陶家村幫著盜墓賊掘墓,觸怒了上天,降下了責罰啊!”
“接下來的幾日,老朽也只能跪在祠堂裡,對著祖宗祈福,期望老天爺能饒恕陶家村的罪過,多留下幾口活人”。
老村長說完就閉上眼睛,顫抖的眼皮掩蓋不了內心的痛苦和掙扎。
趙昊聞言,久久不語。
這瘟疫肯定不是前世自己瞭解的那樣,結合這個世界的神秘力量,這瘟疫肯定另有來頭,但郎中的技能介紹裡面也有註釋,尹靜也說郎中可治瘟疫,定不是無的放矢,那這瘟疫...
趙昊想了以後,心中有了猜想,腦海裡又浮現出荒野吊死的屍體...
這世道,天災,還有人禍...
趙昊最先從低落中恢復過來,出聲安慰道:“老伯,這非是神罰,乃是人禍,一切的禍源都是那夥古董商人,定是他們掘開了古墓,地下積聚的陰氣爆發,侵染了阿牛他們的身體,又在村裡擴散開來,這才引發了瘟疫。”
趙昊說完,才發現全院的人都在看著他。
又繼續說道。
“老伯,你可相信我,我是三階的郎中,定能治治這瘟疫,接下來還請老丈帶我挨個檢視這生病的人家。”
說完,一道藍色的光輝從趙昊頭上升起,相較於月亮給人的清寒,這道藍色的光芒給人溫暖,因為它的名字叫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