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玄難感到欣慰的是，方白雙眼清明，一身正氣，雖然在對付煙雨樓和青城觀時，殺伐之心重了一些，但卻恩怨分明，堂堂正正，沒有波及一個無辜。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方白不是個窮兇極惡的壞人。
“大師和我這一戰，真元耗費過多，生機燈枯油盡，大限之期，恐怕就在這一年之內了！”
方白看著臉色微白、形容枯槁的玄難，輕輕嘆息了一聲。
“師叔！”
聽到方白這話，又見玄難沒有否認，玄苦等老僧都是大驚失色，一個個流露出悲慼之色。
玄苦更是雙拳緊握，怒視方白，心想如果不是方白強行和師兄一戰，師兄再活十年八年總是行的，怎麼會只剩一年期限？
玄難不喜不悲，看了玄苦等老僧一眼，淡淡說道：“生死皆有定數，你們不必悲傷！”
方白突然走到玄難面前，盤膝坐下，正色說道：“我方白恩怨分明，大師那一掌成全了我，我又怎能看著大師斷絕生機、榮登極樂？”
玄難這時心境平和，已經放下生死，聞言微笑道：“難道方小施主還有向天奪命之法不成？”
“不錯！我就是要助大師一臂之力，向天奪命！”
方白豪聲一笑，朗聲道：“大師的修為如果再次晉階，可以再續三十年壽元！”
玄難雙眼陡然瞪大，看著方白認真的表情，枯瘦的身軀，突然間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雖說玄難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也已經堪破生死，但只要給他一線生機，他也會奮力掙扎求活。
“這小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以玄難大師現在的情況，怎麼還可能再次晉階？”
龍驚天兩眼放光，不可思議的看著方白。
如果玄難不和方白進行這一場激戰，或許以後還有幾分晉階的可能性，但現在任何人都看得出，剛剛過去的一戰，已經耗損了他幾乎所有真元，也導致他的身體機能更加衰弱，別說晉階，能保持目前境界就難能可貴了。
只聽方白繼續說道：“武者的每一次晉階，會受到很多條件限制。以大師的修為，其實早已經具備了晉階的條件，所差的也只是一次頓悟、一點機緣而已。”
玄難終究是得道高僧，很快就壓制住激動的情緒，恢復了古井不波的心境，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方白，微笑說道：“老僧的機緣，難道要應驗在方小施主身上？”
“機緣也需要把握！”
方白淡然一笑，道：“大師如果信我，我就助你打破這最後一道壁壘。如果不信，我撒手就走。”
玄難微一猶豫，然後雙手合什道：“佛家講究一個緣字。我與方小施主相遇，這就是緣！老僧信方小施主！”
“哈哈……好！既然大師信我，我就不負大師所望！”
方白長笑一聲，陡然站起身來，轉到了玄難身後，右掌輕輕放在玄難頭頂，掌心正對他頭頂的“百會穴”。
百會穴是人體大穴，方白現在如果有心傷害玄難，只要真元猛然爆，就能讓玄難當場死於非命。
“你幹什麼？”
玄苦、覺仁等老僧大驚，齊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