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略微沉吟了一會才低聲說道:“大約在半個月前他被一夥來路不明的黑西裝給帶走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這幾天我們去了當地所有的網咖,酒吧,檯球廳,奇怪的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於是我們找到了他的家。”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些猶豫,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又等了一會,我看刀疤臉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我疑惑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刀疤臉搖了搖頭,嚥了一下口水後繼續說道:“我們找到他家之後門沒有上鎖,推門進去在屋裡看到了……聶雄,他的兩個胳膊已經全都不見了,而且嘴上還有被針線縫過的傷痕。”
我聽後震驚不已,不用問也知道他這是被誰搞成這樣的,好狠啊,這種讓他痛苦百倍的方法,還真不如直接弄死他來的利索。
雖然這樣對他確實有些殘忍了…不過我心底深處居然不受控制的湧起了一絲爽意,這是啥情況?難道我很變態不成?
“他的父母呢?知道這事嗎”
“應該不知道,我們打聽到聶雄的父母長期在國外生活,基本上幾年也未必回國一次,只是每個月定期給聶雄銀行卡打錢,或者微信轉賬。”
我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電視上說的果然沒錯,這類人群是最容易誤入歧途的。
聶雄雖然家境富裕,但缺少父母關愛,導致他走上小混混這條路,最終成就了他現在的結果。
突然我想到個問題,有些疑惑的說道:“對了如果聶雄一直在家,在外面怎麼會打聽不到他在哪?難不成這麼久了,就沒人去他家裡看過他?他的人緣這麼次?”
“他人緣好壞我不太確定,不過他這個樣子我估計也不太想讓外人看到吧,就算有人來也完全可以躲著不見,畢竟都是混過的,大小還是要臉的。”
我點了點頭預設了這個可能性。
對於聶雄現在的下場,也是讓我一陣唏噓。
“對了,那他現在怎麼生活?”
我也很好奇,在父母不知情的狀態下,缺失了兩個胳膊的人是怎麼活這麼久的。
刀疤臉想了想隨後說道:“應該是找了護工,畢竟他家裡有錢,具體的我沒問,聶雄當時的狀態我感覺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我問了他家地址之後,就轉身走出了衚衕,離開之前我把手機號留給他們,以便於隨時聯絡。
我手裡有黑蠑螈的號碼,有事我可以直接打給他,雖然聶雄跟我之前有過節,可我沒想到他所承受的代價這麼大,出於人道主義,我還是決定去探望一下他。
不過是空手去,我還沒跟他熟到這個份上,即便他現在殘了,我也沒義務去裝一個不計前嫌的好人。
說實話我去看他的目的很不單純,除了讓自己良心上過得去以外,更主要的是想去稀落他幾句。
雖然這樣很缺德,但是對於我來說沒過去踹他兩腳,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按著導航找到地方,來到小區門口,我不禁暗自乍舌,小區環境比起我住的地方強了一萬多扔。
這個形容詞出自郭德綱,具體意思就是你拿起一塊石頭用盡全力扔出去,然後跑到石頭落下的地方接著扔。
這樣持續一萬次,就是這個差距,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有這麼優秀的家庭,為什麼還要混社會,不學好。
還是應了內句話,人是永遠不會知足的動物,剛準備進小區,就讓保安給我攔下了。
保安斜楞著眼,語氣不善的說道:“等會,看你小子半天了,賊眉鼠眼的打算進小區偷東西嗎。”
這貨給我問的一愣,乖乖,這高檔小區的保安脾氣可不小啊,有點狗仗人勢的意思。
看著眼前這情形,我有些明白為什麼沒人來看他了,這即便來了,想進去也費勁,如果再有倆暴脾氣的,更完蛋。
一來二去自然就沒人來,估計也就預設他不在不過話說回來,刀疤臉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這些人,天生面相就帶著幾分兇惡,小孩看了都得哭的那種。
我看向保安,笑著說道:“我同學住這裡,我來看看他。”
保安不屑的哼了一聲,冷聲說道:“過來登記,叫什麼名字,去那個樓幾門幾零幾。”
靠,看著這貨對我跟防賊一樣,我就恨不得過去給他一脖溜兒,雖然他這也算是盡忠職守,不過他這語氣讓我實在難受。
我咬了咬牙,剛想過去登記,可腳剛抬起來我突然想到,聶雄現在這個狀態,我這樣明目張膽的去看他,會不會太冒失。
如果他看見我情緒激動,做出點什麼過激行為,最終導致他受傷,那我到時候真是百口莫辨了。
畢竟我和他有過節,當時在班裡還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略微沉思了一會,我決定轉身離開。
打算等天色再暗一些,找一個偏僻的位置悄悄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