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面露喜色，即便是呼哧呼哧的喘氣，卻還是欣喜的不得了，“主人，這咱們的文墨閣，今日可謂是大爆滿！現在長隊，都要排到了北邊的河堤上！而且，今天因為才一錢一張，這下可好，一堆人都圍著要屯上一沉，可惜，今日先生吩咐了，每人不能超過三千章，要不然，估計今天的貨倉，都會被他們搶購一空！”
沈心聞言，嘴角一扯，“嗯，知道，這些人囤貨，還有人想要賣了之後提價賣出去，若是他們都買了，那其他人，又該如何是好？總不見得等了這麼久，讓人家兩手空空回去。”
“現在美食居也開始進人，已經不剩下幾個座位了，那香味飄出來，現在站在外面的人，口水都要成河了！”
沈心笑道：“哈哈，生意好就好，不過也要注意，記得，進店吃飯的人可以零散賣出去一些。”
“諾，主人放心，我們自己在外面也搬了幾張桌子，誰知道，這才剛搬上，椅子都不用我們拿，客人自己就把這椅子拿過去，趕緊搶地方了！”
“好，你去忙吧。”
“諾。”
看見家僕遠遠拋開，王賁反而不解，上一次跟從嬴政過來，價錢還不至於這麼低，怎麼現在，好不容易生意爆滿，倒是更低了？
想到這，不由得開口問道：“先生，這紙張得來不易，怎麼反而比上次賣的價錢都要低廉？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抓住商機，好好地賺一筆？”
沈心搖搖頭，“紙雖然是商品，也的確是用來賺錢的，但是我要是真的把價格抬上去，那麼，那些寒窗苦讀的學子，窮苦之人怕是就沒有紙可以用了，既如此，豈非是耽誤了大秦選拔人才？”
嬴政聞言一愣，“嗯？窮苦之人？窮苦之人也要認字嗎？”
沈心被嬴政這一句話活活給氣笑了出來，“誰都想要識字，只不過就是因為家庭條件不許，再者，若是識字，自然也是好事。”
嬴政與王賁對視一眼，“可是，陛下可是收繳了不少民間的書本，這明擺著就是不想要民間有過多的識字人，那麼，先生覺得，陛下此舉，到底是何用意？”
沈心苦笑一聲，“若是要我來評價，定然是好也不好，只不過，陛下心思怎麼想，我也是猜不到。”
“先生此話怎講？這好處在哪？不好的地方又在哪？先生可否細細說來？”
沈心嘆了一口氣，“沒錯，陛下的確是收走了不少的書籍，但是我認為並非是因為不想讓更多人識字，而是因為想要解決掉六國餘孽念國之情，若是每天都把這些書本放在面前，豈非是日日提醒著他們亡國？再者，並未收繳農學書籍，這就證明，陛下並非不讓人學習。”
嬴政面上一喜，心中倒也是舒坦很多，“沒想到先生居然……能想到此處，若是這天下之人皆像是先生如此，定然最好，只不過，這先生，壞處又在哪裡？”
沈心毫無疑問到：“壞處便是，陛下根本沒打算讓天下人學習，知道種地就好。”
嬴政嘴角一扯，“這怎麼嫩算得上是壞處呢？先生可以想象，若是天下人皆不識字，那麼是不是就更加適合朝廷的管理？也就不怕其中有什麼腌臢齷齪之流。”
沈心搖搖頭，“這隻能說是解一時燃眉之急，但是絕對不是長久之計，若是長久啊想要國泰民安，那麼自然，就要以民為本，不可以脅迫壓制，這裡面還有不少想要虛心求教的莘莘學子，若是如此，怕是不可，唯有讓百姓感激涕零，才可以讓政權更加的長久。”
此言一出，嬴政不由得沉默起來，“當真如此嗎？”
沈心嘴角一扯，“那你想想，若是一直這樣嚴格下去，那麼，自古以來，有那個是鐵血鐵腕的帝王能夠做得長久？治國和治家是不同的，最需要便是明正賢能，就定然要得到民心，若是失了人心，最後，怕是比不得前面那些個因為失民心而慘死的人，百姓可是千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