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懶得掩飾，對東方晴道。
東方晴換了換，在房間內踱了兩步。
“想必，掌櫃昨日收的銀兩，也未必有五十萬錢吧？”
“與你何干？”
沈心眼神一冷，看向東方晴，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沈心，“先生莫要怪罪，小女子不過是想同您談生意，並沒有其他意思。”
“你不過想說，我不過一天火爆，紙張製造跟不上，賣不了多少錢，也不能長久賺錢，所以你想幹脆把我這買下來是吧？”
“先生果然聰明過人，自然明白，到底是什麼，更能賺錢。”
沈心將東方晴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東方晴連連點頭，臉上滿是喜色。
“先生即便是一直販賣，哪怕一年，估摸著到手，也未必很多，日子長了，也不會有人天天買紙不是？倒不如，小女子直接給先生十萬兩黃金 先生也好省去辛苦，更能休息，豈不更好？”
人說商人很奸，大多數指的也不過是男人，何況古代極少有女子從商，面前的東方晴不僅是個美人，更是個商業奇才，說話還真是可以打動人心啊。
沈心笑了笑道:“嗯，說的沒錯，聽的喔都要心動了呢，但是……我不賣。”
聞言，東方晴顯然一怔，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怕是早就已經連連點頭，將生意過手，突然被拒絕，還真是想不通。
“掌櫃，此話怎講？這十萬兩黃金，可是先生多少年也未必積攢的下來的，如今就這般拒絕，豈非可惜？”
“這話說的不錯，若是隻在咸陽賣紙，自然是支撐不了多久，我最快也要幾年時間賺到十萬兩黃金，還是不扣除成本。”
“沒錯，掌櫃明明……”
“可若是放眼天下，你覺得，這還是問題嗎？”
東方晴聞言色變，面色一僵，“放眼……難道掌櫃是想？”
“東珠樓打的主意，未必是我想不到的，我說的對吧，東方姑娘？”
沈心笑著看向面色慘白的東方晴，笑道:“你們是商人，沒有一個是傻子，若是早知這生意不長久，何必出高價？這其中的曲折，不比我多說吧？”
“這……”
東方晴面露難色，明顯被人揭穿無地自容，可還是強撐著。
“先生所言不虛，但是先生同我東方家比不了，東方家人脈甚廣，賣到天下不難，若是先生如此，不只要僱傭多少，承擔多少 所以小女子認為，先生不如轉手我們。”
“嗯，沒錯，你們誠意很足，若是一個月前，我只想賺錢，早就會將你這黃金揣進口袋 ，可現在，我不賣。”
“這又是為何？心中知曉多難，怎的還要如此？”
“因為，賺錢，也不止是為了賺錢而賺錢。”
東方晴被這話繞暈，不解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掌櫃此言，小女子不懂，還請掌櫃明示。”
沈心笑道:“你們若是買走，想來售賣價格不低，肯定拼命賺回本金，一般的文人，哪裡買得起？我不過想讓天下讀書人，都買得起紙，無論高低貴賤，都有這個權利，不是嗎？總比商人一味地撈錢，這更值得。”
沒錯，若是賣給他們，提價肯定是會有的，沒想到沈心居然想到了這裡。
東方晴明白後，慘淡的笑了一聲，眼中滿是敬佩道:“先生胸懷天下，小女子佩服，可商人本就以利為本，沒有這般大的胸懷，只好告辭。”
“誒!東方姑娘留步。”
原已經走出幾步的東方晴頓了頓，扭頭詢問道:“掌櫃，可是變了主意？還是說覺得，錢並沒給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