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您怎麼也來雲夢澤了?是本來計劃就要來此處,還是被人追殺,被迫逃過來的?”穿過彼岸花海間,秦無憂朝紅蘇秀問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還在這挖苦老孃?若不是為你,老孃會辛苦來此?這大美江湖哪處不夠老孃消遣,偏偏受這追殺之苦?”紅蘇秀用著略帶一絲抱怨的語氣,開口道。
秦無憂只是微微一笑,算作賠罪後,再問道:“他們是誰?為什麼要追殺您?”
紅蘇秀搖了搖頭:“我剛入越國邊境,便被他們纏上了,不分青紅皂白便要置老孃於死地。想是你的邪宗對正派人士的報復,不巧被老孃趕上了。”
秦無憂心裡清楚,秀姨所言,怕是連她自己都不信。那來人出手雖然一直用的都是邪宗暗毒門的毒功,但最後拼死逃離的那一掌卻是玄功功法。邪宗七大分支,可沒聽說過有人會用玄功!
秀姨不肯多說,秦無憂便也不再多問,只是彼此心裡都清楚,他們追殺紅蘇秀,只有一個可能。有人不想讓秀姨來雲夢澤,或者說有人不想讓秀姨來雲夢澤見我。
“江湖風聲,無憂是死在迷惘峽,還沒人知道我來雲夢澤,秀姨又是怎麼知道我來此的?”秦無憂轉問道。
“小沒良心的!你別忘了,你是誰生出來的?”紅蘇秀說著,抬手便是一個爆粟,打向秦無憂。
早以料到會如此的秦無憂先一步躲開後,繼續問道:“您是自秦川過來的?家裡怎麼樣了?母親身體可好?芊芊她安全到秦川了沒有?福伯呢?知道我死了,沒生氣吧?”
“你說呢!?你這一死,呸呸呸。。。你這一出事,整個江湖都亂了,誰能沒事?”紅蘇秀故意誇張的說完,隨即又是呵呵一笑,接著認真道:“放心吧,你那個晟風家的朋友很會做事,把你的‘後事’安排的很好。家裡人也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倒也沒多少傷悲,不然我就不會來此尋你了。不過那個老傢伙知道你出事後,人就不見了。去哪了,沒人知道。”
秦無憂也跟著放下心來,隨即很是冤枉的開口道:“這可怪不得我,惹事的是那無常鬼。我才剛出迷惘峽,還什麼都沒做,就已經死了。”
“氣運有損,自然波動風雲,這天下又怎會不亂?秦侯爺身懷前朝未盡之九百載氣運,就算什麼都不做,這天下大亂,也與您的險死還生脫不開干係。”
又是最初的聲音傳出,這次不是遠在千里,而是近在眼前。秦無憂一行人以然走出彼岸花海,立身於山光水色合為一體的雲夢澤前。迎接自己的則是那雲夢澤二主人——曹擎皇。
同樣是一席白衣著身,看上去一副中年男子模樣。英俊瀟灑自是談不上,但沉著穩重則是綽綽有餘。
兩方各自打量過對方後,不及秦無憂開口,一旁便先一步響起詩詞之音:“沉舟側畔千帆過,相見時難別亦難。二哥,別來無恙。”
對於陸羽之言,曹擎皇很是隨意的選擇無視後,主動朝秦無憂微施一禮:“侯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無憂自不會託大,也跟著上前施禮回道:“曹二當家客氣了,當是無憂叨擾在先才對。”
“今朝有酒今朝醉,卻話巴山夜雨時。二哥,我大哥在何處?我去找他討杯酒吃。”陸羽再度打斷二人之言,問道。
又是被無視,兩人只當什麼聲音都沒有,各自見禮認識後,便彼此做著請的手勢,共入雲夢澤。陸羽也絲毫不惱,像是早以習慣這般待遇,自顧自的離開,不知去往何處?
“敢問曹二當家,叫仙子喚我來此,不知有何貴幹?”秦無憂先一步直入主題道。
“哈哈哈。。。”
曹擎皇大笑一聲後,方才開口道:“秦侯爺還真是快人快語,您遠道而來,我雲夢還未熱情招待,不如先坐下來嚐嚐我大哥所釀秋露白如何?
那可是絕世極品!紅秀坊的天衣不世出,我雲夢澤的酒自也是天上物。”
看著同自己打哈哈的曹擎皇,秦無憂最初對他那彬彬有禮的好印象也隨之消散。若非自己別有目的,此刻真想一走了之,不同他半點廢話。
酒宴早以備好,在一座水榭之中。席地而坐,背靠青山,面朝碧湖。
酒宴只有四個席位,那陸羽自進了雲夢澤,便自顧自離去,顯然那第四個不是為陸羽所擺。只是秦無憂不禁心下好奇,這曹擎皇又是如何料到秀姨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