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秋雨手中的刀劍,斗笠男子沒有後退,亦沒有出手,只是淡然道:“我想去哪,還沒有人能攔得住。就算是劍聖傳人,也做不到。把路讓開,我不殺你。”
“連那老東西你都知道,那便再讓你見識下這個!”
說話間,月秋雨手中刀劍引動,劃過之處,數道劍痕生出,並如飛天瀑布一般直取馬上斗笠男子。
一瞬之間,殺招已然壓落,沒有半點輕敵留力之意。然馬未動一步,人未偏一毫,月秋雨的劍招被擋在斗笠上寸於處,便再不得存近,那飛天瀑布般的劍勢也被卸了去。
一柄巨形鐵劍,不知何時出現在男子手中,擋住月秋雨攻勢的同時,揮劍逼退定格在空中的月秋雨,劍氣也自劍身之上飛出,將月秋雨逼退丈餘遠,方才徹底消失。
馬上男子收劍,沒有再出手的意思,而是看向月秋雨道:“劍聖的離水劍式嗎?可惜空有其勢,未得其法。以刀引劍式,終究還是差了許多。”
“這就是劍!刀劍!”
氣不過男子如此以長者之姿開口的月秋雨,手中刀劍再度引動。依舊是離水劍式,只是此次不是飛天瀑布,而是漫天雨滴砸落。月秋雨就站在原地未動,可劍式卻如雨點一般,已然封住了男子四周,齊齊落下。
斗笠男子動了,在雨落的最後一刻消失在馬上,飛身躍起的同時,不顧四周斬落的劍式,引劍直取上空光影。
“鐺!”
刀劍碰撞之音響起,擾的一眾匪寇心神不寧,紛紛捂耳退避。與此同時,那站在原地未動的月秋雨身影也瞬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空中被振飛的月秋雨真身,落在眾匪寇前,抵劍穩住身形。
被手下匪寇扶起的月秋雨,強忍著因為消耗過度而顫抖的身軀,盯著重新落回馬上,連斗笠都未動過分毫的男子,開口道:“人玄境的修為嗎,難怪這麼放肆。”
“你不是我的對手,沒機會的。把路讓開,否則就算你是劍聖傳人,我也不會再客氣。”男子依舊淡然的說著,並驅動坐下駿馬,緩步朝前行去。
看著斗笠男子越來越近,兩人擦身而過,隔著斗笠對視間,月秋雨面上笑意突然變的濃烈,手中刀劍橫掃而上。棄下劍式,改用刀法,朝馬上男子斬來。
刀光形成的那一瞬間,斗笠下的面容也隨之色變。男子不再託大,第一次引動攻勢,手中長劍劃出蛇形,迎上月秋雨的刀劍。
又是刺耳的爭鳴之音響起,眾人紛紛退避。突然的出手,兩人又在一瞬之間各自退開。月秋雨依舊是強忍著消耗過度的身體,攔著男子的去路。而男子面色鐵青的握劍而立,怒視月秋雨。斗笠已然被斬為兩段,飄落一旁,座下的駿馬也倒地不起,再也站不起來。
“你殺了我的玉兒!”許久,男子狠聲打破沉默道。
月秋雨看向已然沒了生息的駿馬,收起刀劍,聳聳肩回道:“抱歉,我真的沒想要殺你的玉兒,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你過去而已。”
男子強忍著仇意,握劍的手不住顫抖,殺氣也隨之肆虐,幾次欲劍指月秋雨,最後終是散了殺意,漠然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出手,龍淵禪院我必去!”
“我也必不會。。。”
月秋雨再度引動手中刀劍指向男子,話到一半,卻被男子接下的動作頓在了原地。
失去遮面斗笠的男子,面露感傷,兩眼無神的向前挪著步子,直到撞到那馬匹的屍體,方才停了下來,並摸索著將他的玉兒抬起,尋了個方向,走出不遠後,以劍掘土,葬他的玉兒。
“他,他看不見?”月秋雨滿是詫異的朝身旁的匪寇們問道。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葬馬的男子。月秋雨不禁對自己的失手生出悔意,隨即快步上前幫忙,直到將玉兒安葬好,方才朝立在墓前的男子開口道:“你看不見?”
“眼盲心不盲。看不看的見,不重要。”
“可我手裡的刀劍,你又是如何知曉的?”月秋雨看著手中的刀劍,再問道。
“玉兒告訴我的,他是我的眼睛。”男子無神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墳墓,漠然道。
“關於你的玉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看不見。”
對於月秋雨的道歉,男子全不在意,轉身朝龍淵禪院行去的同時,自語道:“你的憐憫與道歉,我不接受。我不敢殺你,沒辦法為玉兒報仇,該道歉的人是我自己才對。”
看著男子離開的方向,五子湊上前來,試探著問道:“三當家的,我們,我們還攔嗎?”
月秋雨不答反問道:“這般奇人,不可能沒有名號。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