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大陸極南之地,鬱鬱蔥蔥的青山不知幾里,唯獨有一座青峰常年隱於雲霧之中,普通人很難一睹真容,當地之人稱之為“雲臺山”。
極南第一修煉聖地玄天宗坐落此間,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玄天宗雜役處。
“聽說了嗎?夜白師兄出關了。”
“怎麼可能?他才閉關一年,難道這麼快就突破開竅境,達到寸心境的修為。”
“嗨!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夜白師兄所留下來的傳奇還少嗎?”
“嘖嘖嘖!十八歲就進入寸心境,放眼整個玄天宗,恐怕無人能及,真乃奇才也。”
“那可不!依我看,夜白師兄成為聖子已經是鐵定的事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若是其他人做聖子,我林洞第一個不服。”
“我肖巖也不服。”
“好了,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會,再不把水缸挑滿,潘執事又要扣我們血靈石了。”
兩人談得起勁時,女子不滿的聲音悄然響起,林洞與肖巖只能吐了吐舌頭,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咚……咚……咚……”
一陣悠長的鐘聲宛如來自遠古,滿山綠葉輕顫,接著猶如天女散花般簌簌掉落,就連停留休憩的白鷺也被驚飛,上了青天。
“滿山紅綠皆無色,一人一劍上青天。”
隨著鐘聲的停頓,男子富有磁性的聲音緊隨而至,在青山中空響回絕。
只見少年一襲青衣,腳踏三尺青鋒,扶搖而上,升至半空,往宗門議事殿方向徐徐飛去。
看著腳下眾人,皆露出一臉嚮往之色,夜白就覺得神清氣爽。誰能想到,他上一秒還被編輯催著稿子,下一秒就突然穿越了。
沒錯,夜白是來自華夏的一名撲街寫手,次次寫,次次撲的那一種,江湖人稱“撲街小能手”就是他。
終於在寫到一本《練血之巔》時才簽了約,迎來了人生中的……大撲街。
之所以會撲街,原因是他所居住的公寓旁邊有一家麵粉廠突然發生瓦斯爆炸,就這樣被爆炸衝擊波吹穿越了,來到了這個涅槃大陸。
讓他意外的是,所附體的這個人也叫夜白,還是宗門百年難遇的修煉奇才,真的是美滋滋中外加飄忽忽。
話說這天才也夠倒黴,在練功中突然走火入魔,元神盡滅,這才便宜了他這個穿越者;往後的生活,夜白已經想好了,一定要努力修煉,上一世沒能出人頭地,這一世不能再落下了。
臉上是習習微風,腳下是面紅耳赤高聲呼喚的崇拜者,夜白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也不過如此啊!
議事殿門前,宗門門主以及各堂掌座翹首以盼,看著那一道青芒向這邊逐漸逼近。
“滿山紅綠皆無色,一人一劍上青天。這小子,夠豪邁,居然嫌棄滿宗弟子無人可比,只能一人上天,與天爭色。是我喜歡的性格,此子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哈哈哈哈……”一個紅袍大漢撫掌大笑道。
“火掌座,你一個只知煉藥玩火的莽漢,附庸風雅就不怕丟人現眼?依我看,此子的意思是,他一出關就滿山失色,唯獨他與天同色,這是自命為天。如此自命不凡,往後的道路怕是及其曲折。”站在一旁身的美婦似乎是聽不下去了,扭動著一下她那性感的水蛇腰針鋒相對道。
“水掌座,既然你如此嫌棄,那麼此子我火堂要了,你就不要爭了。”
紅袍大漢緩緩抬起眼皮,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睛裡射出一股子賊光,眼角眉梢的細紋裡,都帶著警覺之意,還有一抹隱約的狡詐之色。
“火雲雙,你少曲解本意,我們在討論的是此子的心性問題,不是歸屬問題。”
少婦氣得雙眼一瞪,一滴拇指大的水珠在手指尖來回跳動,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姿態。
“火掌座,水掌座,我們金堂、木堂、土堂都還在呢,此子怎麼就成了你們堂的弟子了?依我看,此子的這句話寓意非凡,來我木堂正好合適。”儒雅男子輕搖手中摺扇,溫文爾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