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藥粉撒在水裡,然後讓他喝下去。”祝堯面露疲憊,他將藥粉遞給女孩。
朱利安湊近問:“這是什麼?”
“我趕時間製作的一種能清蟲患的藥,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殺蟲劑。”祝堯揉了揉熬夜陣痛的額角。
“蟲患?”朱利安皺起眉:“你說這都是蟲子引起的疾病?”
“不是簡單的蟲子,是會吃人的變異紅緣燈蛾,這個人可能跟飛蛾接觸過後飛蛾在他體內産卵,幸虧不算太過嚴重,不然早就死了。”祝堯淡漠地看了眼那人。
男人服下藥水後,從喉嚨裡吐出大量飛蛾幼蟲,唾液中混著血絲包裹著那些幼蟲。
“這還不嚴重?!”朱利安主教看得汗水都流下來了,此時他的喉嚨甚至發癢,頭皮發麻,幾乎感同身受。
許多幼蟲從男人身體裡爬出來,落在地板上掙紮,朱利安連忙讓老神父消滅這些惡心的蟲子,那些沒爬出來的蟲子被他的妻子一點點從血肉中挑出來。
男人翻著白眼差點昏死過去。
“嘩啦——”一盆水傾倒在男人臉上,令他瞬間清醒。
“你做什麼?”婦人不敢置信地大喊,彷彿眼前的救命恩人瞬間化身惡魔一般。
祝堯扔掉水盆,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說:“現在輪到你來解開我的困惑了。”
他盯著男人瞪大的眼睛緩緩問:“你做過什麼惡事?”
在場幾人同時望向祝堯,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男人本就失血蒼白的臉聽到這話卻更加蒼白,彷彿已經死掉。
他的嗓子被蟲子破壞,說話的聲音如同破掉的鑼鼓:“大人您……您是說因為我做了惡事才變成這樣?”
祝堯沒有應答,但在他極有壓迫性的注視下,男人身體忽然顫抖,隨後流下兩行淚水。
“願神寬恕我。我曾強迫米爾達行不潔之事,脅迫他與我保持這種關系直到我厭棄的那天。”就在他感到癢痛的前一天,他甚至與米爾達還在麥子地裡歡愉,米爾達越是哭泣他越是興奮。
他的女兒忽然大叫一聲,捂住嘴瞪視父親。婦人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後捧著心髒不停抽氣。
“米爾達還只是個孩子啊……甚至是個男孩,他和你的女兒一般大的年紀,是她最好的夥伴,你怎麼敢……”婦人眼淚流下來,聲音顫抖地質問。
“所以米爾達不願意再跟我說話是因為父親您?我的父親是個該死的強.奸犯?”小姑娘滿面絕望,她一直喜歡那個男孩,曾偷偷哭泣他們的疏遠,卻沒想到是她敬重的父親毀了一切。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男人閉上雙目,嘴角鮮血湧出,“請讓我活著贖罪吧!我願意行盡世間好事,向米爾達懺悔尋求原諒。”
“……”縱是朱利安見慣了這種腌臢的事情,也沒想到這男人的臉皮竟能這麼厚。
他悄悄和祝堯說:“我覺得你的藥粉浪費在這種人身上太可惜了,他居然還敢向神祈禱,犯下這種罪行的人都是要下地獄的。”
祝堯鼻子皺起,厭惡地擺手:“他活不下來的,他的內髒已經被蟲子蠶食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死去,讓他的家人帶著他離開吧,接下來教堂要留給更多的人。”
他留他下來不過是為瞭解答疑問,經過他的調查,那些被飛蛾蠶食的人不約而同都作過惡,或大或小。也就是說飛蛾會讓幼蟲寄生在惡人身上,像是對人的審判,但是——誰敢說自己未曾做過惡呢?
“將這些藥粉撒在教堂的每個角落。通知但凡見過紅緣燈蛾的人都必須來教堂淨化身體。”祝堯從懷裡掏出來更多藥粉交給朱利安。
“可,該用什麼理由呢?”朱利安已經見識到這種飛蛾的恐怖,他率先在自己和老神父身上塗抹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