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禁軍雖然有些驚慌,但還是齊齊拱衛住了李世民,只是不時顫抖的武器暴露了他們內心的恐懼。
“放肆!”被揭開黑歷史的李世民又羞又怒,“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詞惡意編排朕!來人!將這個惑人心智的妖人拿下,朕要將他千刀萬剮!”
“你覺得他們敢嗎?”黃庭可沒興趣和禁軍交手,他直接一個閃身移到李世民面前,手中制式長劍橫在後者頸側。李世民甚至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且慢動手!”長孫無忌直到李世民被劫持才反應過來,立馬示意禁軍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傷了李世民。
“你究竟是誰!快快放了陛下!不然我長孫無忌發誓,定要誅你九族!”
“聒噪。”黃庭揮了揮手,尚且控制不好力量的他直接將長孫無忌的胸口打穿。這位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首,一直活躍到高宗時期的權臣就這樣潦草的死在了黃庭手下。
“這……這是什麼手段?”護駕的人群更加騷動——人們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懼,而黃庭的手段詭異莫測,超出他們的認知,再加上不少人認出了重返青春年華的兩女,一時間,他們幾乎確定這位看似邋遢卻異常帥氣的年輕人,就是在世真仙!
而這個在世真仙,正在找天子的麻煩!
李世民強作鎮定道:“好手段!但是小兄弟,朕不記得哪裡得罪過你,你有何仇怨要找上門為難朕?”
“你是沒得罪我。只是我單純的看你不爽而已。”黃庭咧嘴,削去了李世民鬢邊的幾縷髮絲。
“……”李世民強忍怒氣,冷冷說道:“那不知小兄弟看我哪裡不爽?”
“哪裡不爽?好問題!”黃庭張口一吐,靈力便如水波一般在整個長安城盪漾開來,也將他的聲音傳遍整個長安,“我聽說,今日乃是豫章公主的葬禮。她生前深得你的喜愛,因此在她死後你決定以國葬之禮送她出殯,是也不是?”
“朕的女兒,以什麼規格出殯自然是朕說了算,有什麼問題嗎?”李世民知道這個年輕人絕不是為此而來,提及豫章的事只是做一個引子,因此言語間也強勢了幾分——一是維持皇帝的威嚴,二是不能一開始就讓他在氣勢上佔了上風。
“當然有問題。既然豫章公主能讓你違背祖制以國葬之禮出殯,想來必有緣由。可是恕我孤陋寡聞,我有三個問題想問你。她是有什麼特殊的才學,在某個領域上有巨大的成就嗎?”
“……沒有!”李世民黑著臉說道。
“那她是立下了什麼不世的功勞,對這個國家和社稷有什麼突出的貢獻嗎?”黃庭再問。
“……沒有!”李世民臉色更差了。
“那她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品質,在某一方面的德行的修行上比肩聖賢嗎?”黃庭再問。
“……也沒有!”李世民的臉已經黑成了碳。
“無才,無功,無德。僅僅是因為受你的喜愛就要如此大動干戈實行國葬。這就是自詡為明君的你做的事嗎?”黃庭冷笑,“如果這樣的人都能被稱為賢主。那楊廣修運河,開科舉,定邊關,是不是得稱他為千古一帝了?”
“一派胡言!”李世民青筋暴起,“隋煬帝修運河加重百姓徭役,徵蠻夷致使民不聊生,所謂勞師動眾,窮兵黷武不外如是!他分明就是一個暴君!怎麼配得上稱千古一帝!”
“哦?那你呢?”黃庭冷笑,“國內天災不斷,楊廣尚且知道興修水利以復農桑,可你在位二十年,水災旱災依然沒能得到一絲一毫的緩解。地方有蝗蟲過境,你不思滅蝗治災救濟難民,反倒散佈謠言稱是那些愚民觸怒上天才引來天罰,又派心腹兵丁肆意屠戮災民!事後你竟恬不知恥地自稱天災已經過去,天下再無災民!還真是治災的好手段啊!楊廣雖然罪在當代,但功在千秋。我倒是想知道,你一生毫無政績,憑什麼敢自詡至聖明君!你的臉比那巍巍長城都要厚嗎!”
如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響徹長安城,也深深敲打著所有長安百姓的心靈。人們不由問自己——這樣的皇帝,真的算得上好皇帝嗎?
ps:並不是我故意要黑李世民。史書一般記載李世民有兩個最重要的政績,其一是沿襲自隋朝的三省六部制,說難聽點就是抄襲借鑑……其二就是發展經濟恢復人口。但有一組資料很有意思。武德七年,也就是公元624年,朝廷統計的人口有219萬戶,而在李世民經過一系列措施甚至包括勒令寡婦改嫁後的貞觀二十三年,人口總數也不過360萬戶,而高宗繼位三年後這個數字就已經達到了380萬戶。或許有人會說這是因為其中有基數,天災,戰爭等等種種原因導致。但另一組資料更有意思。唐初實行的是府兵制,據記載貞觀時期全國大約有六百多個軍府,按一府一千人計,全國上下起碼也有六十萬軍隊。儘管史書描述的很美好,閒時務農戰時上陣,士兵需要自給自足,但就李世民發動對外戰爭的頻率而言,還真沒幾年閒時。所以軍隊的補給基本還是要靠稅收。就算按照最多時候的三百六十萬戶來計算。每六戶人家就要供給一位士兵一年的糧食和軍餉,這還不算因為參加府兵無需納稅的戶口和朝廷其他的財政支出。所以史書記載的輕徭薄賦到底是事實還是隻是李世民本人的吹噓?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