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看著被昏睡女近距離打爛在轎車裡,最少身中五六彈,連遺言都來不及說,名字更不知道的反派頭目,完全目瞪口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拜託,王晨本來是跟巴勃羅做的二人配合,利用巴勃羅的槍法與自己的騷擾,驅散這幫明顯沒有經驗只知道掃射的武裝平民,眼看要成功了,也馬上要將領頭的什麼李老闆攔下,要殺要剮悉聽己便,結果冒出這麼個殺星,一梭子全滅了。
死人一了百了,車輛、槍械、物資甚至可能收攏的人力幫手全都成了空!總不能黑燈瞎火去抓那些逃散的武裝平民,那幫平民跑是跑了,難保會有幾個回頭看到自己老闆被亂槍打死的慘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王晨真要端著槍追上去,沒準對方以為是來斬盡殺絕的,轉身拼命怎麼辦?拿五六沖近距離對掃?再不怕死,也不能這麼找死吧?
除了在心底瘋狂吐槽外帶罵娘,王晨表面上還得勉強維持鎮定,誰知道這個昏睡女腦子恢復正常沒有?最起碼,她當著男人的面連褲子都沒穿,坦然端槍掃射的姿態,怎麼看都有問題。
正當王晨琢磨著怎麼婉轉提醒對方穿上褲子,昏睡女挎著七九式湊到汽車前拉開車門,任由嘴裡冒著血沫子,進氣無出氣少的李老闆摔出車外,抬手去解李老闆的褲腰帶脫對方褲子。
見到昏睡女這個舉動,王晨暗暗鬆了口氣,還知道找褲子遮掩,恩,看來精神方面有問題也不算嚴重,這會兒功夫,巴勃羅已經端著槍貓腰跑了過來,確定武裝平民跑散,周圍沒有什麼威脅,忍不住拍了拍王晨的肩膀,問道:“死了?誰做的?”
王晨對著昏睡女歪了歪下巴,巴勃羅同樣很疑惑,“她?她怎麼有槍?”
“不清楚……唉?小心!”
黑暗中,一條明晃晃的火線迅速向汽車延伸!
王晨心知這是昏睡女的槍擊打漏了油箱,汽油流向還在燃燒的火堆,反過來開始引燃汽車!嘴上嚷嚷著,他已經衝上前去,雙手抱住昏睡女的腰,用力將身材不算高大的昏睡女提起來,轉身就跑!巴勃羅的反應也不慢,跟王晨肩並肩狂奔,他們仨沒衝出去幾步,汽車油箱裡的汽油被引燃,密閉空間劇烈燃燒的結果自然只有一個。
轟!
這場面終於有點電影大片的意思了,只不過王晨巴勃羅沒有半點男主角的風姿,三人狼狽翻滾在路邊的泥沙地上,巴勃羅還好一些,雙手撐地隨即翻滾輕鬆起身,王晨因為摟著昏睡女,摔倒的姿勢更加狼狽,他是結結實實後背著地,砸的眼冒金星,緩了幾秒才被毫髮無傷的昏睡女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叫盛青茹。”自報姓名的女人語氣平淡,似乎剛剛逃離一場爆炸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啊?哦,我叫王晨,這位是南美人,巴勃羅。”
盛青茹將鬆散的腰帶勒緊,整理著打光子彈的七九微衝,歪著頭平淡道:“恩,你是好人,要是缺女人瀉火,隨時隨地都可以找我。”
這女人的精神肯定有問題。
王晨確認。
巴勃羅不懂中文,見王晨面色古怪,追問道:“她說什麼?”
“我說,這位王先生如果願意的話,隨時可以找我……”
盛青茹英文說的比王晨流利多了。
“哎!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回頭再說!”王晨就差在腦門刻上尷尬倆字了,趕緊出聲道。
剛好,此時麻天、房強、楊小花、喬安娜與艾莉從後面趕了上來,打斷了巴勃羅的追問後來的三位女性毫髮無傷,麻天與房強卻沒那麼幸運,李寶柱下令射擊的時候,他倆一個開車一個坐副駕駛,二百米距離,幾百發子彈打過來,全順麵包的車頭攏共中了三槍,一槍打漏了麵包車的水箱,沒擊穿,另外兩槍被麻天與房強分別‘笑納’了,麻天的大腿被流彈擦過,好巧不巧,離他在孤島上救張福時受傷的位置不遠,剛養好的傷口再次迸裂,標準的傷上加傷,房強胳膊上被彈頭咬掉塊肉,不算太嚴重,包紮後不影響開車。
這也是為什麼只有王晨與巴勃羅進行了反擊,也是為什麼盛青茹被槍聲驚醒後提著七九微衝跑到前方支援卻沒被三女攔住的根本原因,三人正忙著給麻天、房強消毒傷口縫合包紮,哪有時間注意本來在昏睡中的盛青茹?
重新介紹了幾個人的身份,王晨並沒有太過在意盛青茹的駭俗話語,他們的時間相當緊迫,或者說,這個‘李老闆’掛掉,他手下人四散,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蹦出個李老闆他爹為兒子報仇,所以最好的選擇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幸運的是,這幫武裝平民光知道逃跑,車輛全都丟在四周,有幾個誇張點的,槍支彈藥都不要了,也不知道他們跑出去與零星喪屍狹路相逢該怎麼辦?
藉著爆燃汽車的亮光,一行人迅速蒐集武器彈藥,正好那輛防彈運鈔車足夠寬大結實還加滿了油,用房強的話來講,不拿來開開簡直太對不起挨的那一槍。
轉道向北,仍舊由房強開車,一行人決定在前往軍營之前,先去安全部門的物資補給點看看,起碼弄身安全部門的行頭證明自身的身份也好,只不過,那是天亮以後的事情了,當下麼,需要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短暫休息。
畢竟,離開科考船到現在,已經有三十個小時之多,救生艇上沒人能睡好,登陸之後又是連番忙碌,終於能坐上一輛相對安全的車,除了強打精神開車的房強,別說後車廂裡已經開睡的幾位,連線替麻天在副駕駛導航的楊小花都是哈欠連天,要不是想離那個李老闆儘可能的遠一些,除了盛青茹,其他人就地睡著都不帶猶豫的。
堅持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按照筆記本內的地圖指引,防彈運鈔車停在了距離縣城幾十公里的一處僻靜的防護林邊,房強放楊小花去睡覺,叫醒幾個男士就地取材,裁了些村頭路尾常見的廣告布搭在車上,起碼讓防彈車看起來象個雜物堆,隨後王晨與麻天強打精神放哨,另外兩位鑽回車裡,悶頭開睡。
天矇矇亮的時候,恢復些精神的房強叫醒了睡眠不足哈欠連天的其他人,重新發動了防彈運鈔車開向縣城,大概是亮天的緣故,倖存的人也紛紛外出活動,運鈔車沿途遇到了兩撥路霸,揮舞著五六半自動步槍對著運鈔車叫囂,讓他們停車接受‘檢查’或者繳納物資作為過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