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車斗裡面,並沒有將雨棚拉起來擋風,歌莉婭沒有調皮搗蛋,她看出來了約翰的心情不怎麼好,只能乖乖的蜷成一團躺在約翰的胸口,心裡有些擔憂。在歌莉婭的記憶中,約翰從來都是不緊不慢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他的節奏不會由於外界的事情而產生變化。第一次看見約翰如此的驚慌,歌莉婭躺在約翰的胸口,安安靜靜的看著約翰,生怕約翰出什麼意外。
很快,天亮了。約翰躺在車斗裡面看著天色越來越亮,剛從天邊露出頭的朝陽也開始向大地上潑灑來自春季的恩賜。在太陽出來沒多久,約翰便被庫克叫醒。抬起頭望出去,約翰發現不遠處的民居也已經開啟了門,從民居立面走出了一個扛著鋤頭和草叉的老漢,我屋裡的人告別之後準備外出勞作。約翰驅使著馬車往民居過去,正好和那個老漢迎面遇上。
老漢剛開始還只是埋著頭順著路邊往前走,聽見前面傳來了馬車的聲音才抬起頭。約翰見對方已經看見自己了,伸手打招呼:“要買點什麼東西嗎?我這裡有不少的稀罕貨物,都是從尼米茨城剛剛進的貨物,保證是最新鮮的流行款。”
老漢聽著約翰的話,一時間愣住了,口中喃喃自語:“來自尼米茨城?”約翰點點頭:“是的,從尼米茨來的。”老漢聽到約翰確認了,抬起頭看著約翰:“那,你有關於民兵營的資訊嗎?”“民兵營嗎?”約翰看這老漢:“老人家,莫非你有家人在民兵營裡面嗎?訊息還是有一些的,雖然不是很多。我這裡只有第一批民兵營的資訊。”
“是的是的,就是第一營的民兵營。”老漢點頭點的和雞啄米一樣,連農活都顧不上了,手中的農具從肩頭上放下,眼中帶著期盼:“不知道你有什麼資訊?需要我買些什麼東西嗎?”約翰搖搖頭:“不用這樣。我所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在我從尼米茨城出發的時候,他們已經出發了好一段時間了。我離開尼米茨城,他們應該已經到達了曼哈頓公國。”
“曼哈頓公國……”老漢臉上帶著一絲迷茫:“那是在哪裡啊。”約翰聽到這裡,知道這個老漢根本不知道曼哈頓公國的位置,甚至可能連尼米茨城的位置在哪裡都不知道,只是聽聞了自己的國家是尼米茨帝國,帝都的名字是尼米茨城,所瞭解的也就是這樣了。有可能,這個老漢從出生之後,生活的範圍也就是在自己的村莊周圍吧。
之前就覺得有些怪怪的,按照這個世界來說,不會有人家單獨居住在路旁吧?他們不都是聚集在村莊,城鎮裡面嗎?不過約翰並沒有詢問,各自都有各自的苦衷或者理由吧。
老漢聽著約翰的話,產生了一絲迷茫,回神之後看見了約翰依舊坐在馬車上,似乎等著自己的回應。雖然現在不知道那個曼哈頓公國在什麼地方,但是能夠得到關於民兵營的資訊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對方為自己帶來了資訊,雖然這個資訊自己不太能明白,但是還要表示感謝的。對方是行商,如果自己能夠購買她的貨物的話,他應該是最能感到高興的吧?
想到這,老漢將鋤頭放在肩頭,問道:“這位行商先生,我看你是夜裡趕路過來的吧?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的屋子裡面喝一點熱湯。家裡缺了些什麼,我也不是太記得,不過只需清點一下短缺的東西,也不太費你的時間。”
約翰點點頭,輕輕揚了揚手中的韁繩,瑪茜瑪邁動著腳步,踩著小碎步,慢慢地走到了門口。這個民居和約翰原本過夜的時候所在的位置並不遠,再加上天亮了,約翰還在往那邊前進,兩者的距離即使是大聲一點說話都能讓對面聽到。一兩分鐘後,約翰的馬車便到了小屋的門口。老漢走到門口,放下肩頭拍門:“開開門,快開開門。”
滋滋壓壓的開門聲傳來,約翰從馬車上下來,王1開啟的門看過去。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年紀和老漢差不多,頭上頭髮已經花白,眉間皺紋叢生。看得出來這個老婦人之前的心情應該不太好,見到老人家敲門回來,臉上有些疑惑:“你是不是把什麼東西忘在屋裡面了?”老漢搖搖頭:“這個行商先生是來自於尼米茨城的,有一些關於民兵營的資訊。”聽到有民兵營的訊息,老婦人的皺眉稍微展開了一些:“那好啊,太好了。”說著老婦人看向站在旁邊的約翰:“快進來坐坐吧,行商先生。”約翰點點頭說:“那就打擾了。”
小屋裡面並不大,有一個連帶著廚房和餐廳的客廳,再加上一個老夫婦居住的臥室。老漢在進門之後便將農具放在了門背後,領著約翰坐到了餐桌旁邊。老婦人也在餐桌坐下。
約翰看著兩人期待的眼神,也有些無奈的說:“其實我從尼米茨城出發的時候,第一民兵營已經出發了一段時間,之後的資訊我也不知道。即使他們的位置我也只是推斷他們到達了曼哈頓公國。”“沒有聽說他們打了敗仗之類的資訊吧?”老漢的表情有些複雜,似乎想知道一些具體的資訊,但是又生害怕這個訊息讓他無法接受。
約翰說:“沒有,雖然曼哈頓公國算是前線,但是即使是到了曼哈頓公國,距離真正交戰的戰線還是有些距離,現在並沒有訊息。”老漢嘆了一口氣:“沒有打敗仗的資訊就好,至少現在應該活著呢。”
約翰看著不知道是否真的放下心的老漢,問道:“怎麼,你們有家人在民兵營嗎?”
老漢點了點頭:“是的,行商先生。是我的兒子,家裡的長子。”“是長子啊。”約翰點點頭。雖然這個世界裡面生育欲·望都挺強的,但是一個每男丁都是家族不可輕視的財富。更不要說是長子,長子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是家族的繼承者,更是一個家族的希望。即使平民並沒有這種家族觀念,但是對於長子的看重一點都不比貴族家庭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