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濤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屏氣凝神地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盯了好久,都沒有再聽到類似的動靜。
顧濤在泉邊愣了好久,又往篝火裡添了些木柴,才回到帳篷,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顧濤來到泉的流出口簡單洗漱了一番,順帶把用棄的紗布從扔在帳篷外的手套裡拿出來,淘洗幾遍,從中間一分為二,綁在自己的腳上。
他想去看看海嘯究竟對林子造成什麼樣的破壞,反正時間還早,秦雪她們昨天累了幾乎一整天,應該不會太早醒來。
他帶著工兵鏟沒有選擇昨天來時候的草道,而是沿著泉水形成溪邊一路向下走。
小溪沿著山勢向下遊流去,並不湍急,在一些稍微平坦的地段,清澈的溪底裡面遊著不少的魚。
周邊的林子完好無損,絲毫沒有被海嘯摧殘的跡象。
顧濤又沿著溪邊走了好久,才看到東倒西歪的斷樹,把溪前的路完全封死。
顧濤小心地爬到堆在一起的樹上向遠處眺望,只看到林子裡溼噠噠的一片,海水竟然全都退去了。
前面的路走不通了,顧濤只好原路返回,回到營地的時,秦雪正屈膝坐在篝火前冰冷著臉瞪著他。
“你幹啥去了,知不知道我們忙了一上午?”秦雪指著堆在一旁的木堆,抱怨著他。
“額,我就去溜達溜達,沒想到走出去那麼遠。”
秦雪白了他一眼,照著顧濤傷口偏下的位置,用指甲用力戳了戳:“帶著傷還走那麼遠,命真不想要了是不。”
“那你還讓我幹活,呵,口是心非,他們人呢?”顧濤扒拉開秦雪的手,瞅了瞅帳篷裡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他們抱最後一波木頭去了,上午砍了不少,應該夠用好一陣子了。”
說曹操曹操到,秦雪話音剛落,于思誠他們就回來了。
于思彤氣呼呼地把柴火丟到木堆旁,比秦雪還吃槍藥,恨不得把他吃了:“說,幹啥去了,如實交代,一上午都沒見到你的人影,知道大家多擔心你不?你要再這樣,我也不管你了。”
于思彤越說越氣,索性抄起一根棍子,指在顧濤身前,好像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在此公開判刑。
就連蕭雅的目光中,都帶著絲些許的幽怨。
顧濤知道她們都是為了他好,舉起雙手道歉,將上午的事如實地講給她們聽。
“你是說海水退了?”
于思彤將信將疑,看著顧濤認真的模樣,不像是為了求饒故意編出來的話。
“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但是樹把路給擋了,再往下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海邊了?”秦雪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冰冷的態度轉瞬間被溫柔取代。
“如果來時的路沒有被封,也不是不可以。”
顧濤注意到于思誠的眉梢好像閃過一瞬不太高興的樣子,但也僅僅是一瞬。
“時間允許的話倒是可以去看看,海邊應該留下不少東西,不過在海邊等待救援就不要想了,事發這麼久早就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在這裡活下去。”顧濤說道。
令顧濤出乎意外的是,秦雪居然同意了,預料中的無理取鬧並沒有出現。
她來到島上後,難得有這麼理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