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樓中,歡聲笑語,歌舞昇平。
蘭芝一罈接一罈的上酒,張二全便也一罈接一罈的往肚子裡灌,很快,地上擺滿了空酒罈子。
張二全醉眼朦朧,呵呵笑著,大著舌頭開口道:“嗝,蘭芝啊……你這酒給我喝可都……浪費了,我特麼……又不懂酒,喝了這麼多……就只能送你一個字……香……”
蘭芝明眸含笑,說道:“公子不懂酒卻懂我,蘭芝便也知足了,公子想聽蘭芝的故事嗎?”
“你講,我聽,就著酒,很好……嗝,”張二全打著酒嗝,笑著說道。
蘭芝掩口而笑,雙眸變得深邃,輕輕一嘆,緩緩說道:“蘭芝本是大人的侍酒婢女,專為大人掌管美酒佳釀,曾也深得大人信任,每次看到大人暢飲蘭芝親手斟的酒,蘭芝就心中歡喜滿足,若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該多好啊!”
蘭芝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變得失落:“後來大人又從外面帶來了一個酒女,從此不再讓蘭芝侍酒了,蘭芝明白這是新的酒女代替了蘭芝的位置,但蘭芝本就是大人的婢僕,一切都屬於大人,在這個仙府中大人便是神明,他的話便是神明法旨,蘭芝也甘心情願去釀酒。”
張二全一時無言,這個蘭芝看樣子對這個仙府的主人產生了非分之想,也許那位大人也知道了她的想法才找來新的酒女,好讓她斷了念想吧。
蘭芝自嘲一笑,開口道:“是啊,你應該也想到了吧,我這個卑賤的侍酒女竟然不自量力的愛上了大人,這怎麼可能有結果,蘭芝不能表露心事,蘭芝更不能讓任何人搶走大人……”
“日日見君不思君,一日不見心難清,太痛苦了,我要和大人永遠在一起!”
少女表情漸漸扭曲,她一直柔和的雙目出現一抹兇光,突然寒聲道:“蘭芝要殺了他們,大人若死了,他就離不開蘭芝了,他就只屬於蘭芝了……”
張二全表面依舊裝作爛醉如泥,內心卻震驚的無以復加,這個侍女下人竟然敢有弒主的想法,尤其是在修真界中,她怎麼敢?
女子蘭芝如換了一個人般,自言自語道:“可大人修為如此強大,已然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點,我怎麼殺他呢,有了,下毒,對下毒,雖然我不再侍酒,但大人所飲之酒皆我所釀,我剛好知道一種毒能對大帝有效……”
張二全將頭埋進了桌下,心卻在呯呯亂跳,這個女人瘋了,她要毒死一位大帝,這愛也太瘋狂了。
蘭芝眼淚流了下來,她沒有去擦拭,自顧說著:“我還是低估了大人,他功參造化,修為通天徹地,怎麼可能會被我毒死,他當場便識破了我的毒酒,可他還是喝了,他說,既我死一次,能讓蘭芝安心,那便死一次吧!”
“自那天起,大人死了,蘭芝心也死了,回到了木樓從此不出,而七日後,大人又活了過來,但我卻也無顏再去見他!”蘭芝說完,輕輕的拍了張二全一下。
頓時,趴在桌上假裝醉酒的張二全身體一攤,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時,臺下的舞姬全部消失,蘭芝站起了身,將碎片放在桌案上,輕聲道:“與大人同樣的藥,你若七日內也能活過來,便自取碎片,去藥師先生那吧!”
蘭芝說完話,身體消失在了房間,半晌過後,張二全晃了晃腦袋,幽幽轉醒,收起碎片,什麼也沒說,出了木樓,順著小路繼續往前走去。
“唉,聽說愛情十有九悲,這個蘭芝愛上了她的主人,得不到就想毀掉,連大帝都敢下毒,真是個狠人……”他輕嘆著。
路上,走了許久,張二全又開口咒罵道:“這個蘭芝就是個神精病,還對老子下毒,那能毒的大帝躺屍七天的毒我能承受嗎?”
體內,小豆丁鑽了出來,臉色複雜的說道:“那口毒被你兒子搶了,我沒搶得過他……”
“什麼?”張二全大急,他是讓小豆丁喝的,畢竟作為命書之靈他早已萬毒不侵,可小神嬰那可是與自己一體的,萬一他嗝屁了,自己不也跟著倒黴?
體內,星雲迷霧深處,一顆代表毒道的光點突然光芒大放,小神嬰猛然睜開眼睛說道:“無事,毒之道種也已點亮,且我感覺渡仙嬰劫也快了。”
張二全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事就好,既然如此,那就去會會下一個藥師。”
小豆丁酸溜溜的嘟囔道:“六塊碎片你已得其三,還剩三塊,若湊齊,你就是擁有仙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