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陶與小青桃充耳不聞,詛咒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讓他們入魔!讓他們看清真相!”李青竹尖聲叫道,臉色憋得青,他身後的半魔出同樣的尖叫,獸妖以吼聲應和。
半魔還剩下一些法力,不足以施展強大的法術,卻足夠傳播魔念。
遠處的殷不沉臉色微變,低頭問飛霄:“咱們要幫忙嗎?入魔不是好事,咱們可以施展一道防護法術……嗯嗯,聽你的,反正他們兩個也活不了多久。咱們何必冒險呢?皇京越來越危險了,咱們得儘快離開。對對,靈王也不能責怪咱們,可是到時候你得承認這是你的主意……”
秦先生只是刻字,對周圍生的一切事情都無動於衷。
近百隻半魔同時出嗡嗡聲。那是一種魔族咒語,能夠將魔念傳播出去,如果是魔種,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半魔卻要花費一點時間。
魔念不可見、不可聽、不可嗅,獸妖們卻都微閉雙目。露出迷醉的神情,喉嚨裡出呼呼的聲音,裴子函的目光不再盯著對面的兩人,在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另一幅場面,“妖族。偉大的妖族,我們是世界的創始者,也是世界的主人,唯有我們,我是眾妖的先知,我指引他們、帶領他們……”
辛幼陶和小青桃感覺不到魔唸的入侵,卻能清晰地現柔情正被憤怒與猜疑所取代,諸多往事湧上心頭。大量不起眼的細節指向盤根錯節的陰謀。
“殷不沉為什麼自願來當保護者?他說是為了你。”辛幼陶明知這句話不該問,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說罷自己的臉先紅了。
“就算為了我又能怎樣?你在意的是他還是我?”小青桃也知道這件事不值一提。可是語氣仍變得有些生硬。
兩雙眼睛還在互相凝視,卻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慌。
“咦,怎麼扯上我了?”殷不沉聽得莫名其妙,“他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了裴道士?我只是覺得跟她並肩戰鬥過,配合得不錯……喂,你們可不要亂猜亂想。其實豢獸師是輪流來保護你們的,這段時間恰好輪到我而已!”
勸解已經沒用了。辛幼陶和小青桃無法去除魔念,只能任憑種種不合時宜的念頭在腦海中馳騁。他們終於明白抵抗魔念是多麼困難,這就像手握刀劍與霧霾搏鬥,用力越狠,受累越重,霧霾卻分毫無損。
“殷不沉,把我們殺死,立刻!”辛幼陶怒聲喊道,心頭還剩下一些理智,“否則的話,我變成孤魂也不放過你。”
殷不沉嚇得全身微微一顫,小聲道:“孤魂傷不了我……讓我殺死你們是不可能的,我還是……老傢伙,咱們還是幫幫他們吧。”
老傢伙飛霄想了想,點下頭,從嘴裡吐出一團水球,水球迅擴大,變得完全透明,只有刻意察看,才能隱約現它的存在,殷不沉連施數道法術,令水球的防護能力更強一些,然後大聲道:“屏魔罩能保護你們一段時間,你們自己也得努力,趁著魔念還沒有紮根,將它們驅逐出去。”
屏魔罩飛到了辛幼陶和小青桃身邊,將兩個裹住,兩人的神情漸漸緩和,緊緊閉上雙眼,暫時不敢再互相凝視,專心去除腦海中紛紜的念頭。
半魔沒有認輸,咒語念得更快了。
“半魔數量太多,咱們可能抵擋不住,再待一會只怕自身難保,魂先生,我得走……”
殷不沉話剛說到一半,飛霄吐出去的那團屏魔罩爆炸了,衝擊波瞬間遍佈全城,直達城外數里,半魔和獸妖被吹得七零八落,辛幼陶、小青桃和裴子函也飛了出去,正有條不紊飛向光柱的眾多法術物品更是如同殘葉一般被狂風吹散,只有慕冬兒的肉身不動。
飛霄劇烈地搖晃,殷不沉趴在龜背上,緊緊扳住龜殼邊緣,“古神吶,咱們的法術這麼厲害啦!”
但這不是他的法術,那條細若遊絲的光線終於接觸到了肉身,但只是一下,接著又退縮一尺有餘,變得更加明亮。
法術物品重新恢復隊形,繼續飛向光柱,全體半魔卻都如遭重創,紛紛跌向地面,獸妖們則用雙手捂著腦袋大吼大叫,辛幼陶和小青桃被衝開,這時正朝對方飛去。
眼前一片混亂,殷不沉慢慢抬起頭,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名道士。
一名道士從光柱裡跳了出來,全身光芒四射,身後還有一條細光與光柱相連,右手握著一柄長長的白劍,左手拿著一隻火焰似的鈴鐺。
“天上地下,我為至尊。魔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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