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玄洛去蹲大牢的路上,葉硯安慰他,“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著急,只是去照一個鏡子,照完了就能拜入我門下,從此就有師尊罩著你了。”
祁長憶也沒有無情到讓個病人住牢房,關他的地方還挺好的,就是間小屋子,傢俱也挺齊全。
玄洛朝葉硯和晏秋揮揮手,卻突然感覺嗓子一陣腥甜,沒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葉硯一腳踹開門,沖上去扶住他,扣住手腕探脈搏,勃然大怒沖著門外大喊,“去問你們首座大人,給他吃什麼了?”
看著葉硯焦急萬分地給自己疏通藥力,但玄洛沒什麼感覺,就只是胸口有點悶,“不關那位大人的事,他也是好心。”話還沒說完,又吐出一口血來。
“好孩子,快別說了,屏氣凝神。”這實心眼的傻孩子,怎麼還給這家夥說好話呢?
祁長憶到得很快。
葉硯沒好氣地問他,“你給他吃的什麼藥?”
“清源丹。”
葉硯頓時啞火了,清源丹是好東西,也對症,但跟他的藥犯沖,怪不得程宣脈象混亂嘈雜,有中毒之相,但他才不會告訴祁長憶呢。
讓你擠兌我未來徒弟,活該,“清源丹藥效太過,他虛不受補,怎麼能下如此猛藥。”
安排玄洛睡下,葉硯悄悄退了出去,祁長憶站在門外,面色不怎麼好看,“我不是針對他。”
葉硯無奈,我知道你不針對他,你只是針對魔門,“快兩百年了,還沒忘呢。”
祁長憶只是透過窗戶看向安睡的玄洛。
他的臉,真的好熟悉。
但似乎就有一層薄膜糊著記憶,一去想心裡就難受。
葉硯看他這幅樣子只好安慰道,“只是被魔門的人帶走了,未必就有性命之憂。”
“那他為何兩百年都不來見我。”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清楚,他閉了下眼,拂袖快步離去。
屋內,玄洛正在跟系統閑聊。
“宿主,你不對勁。”系統一邊打毛衣一邊說,“你為什麼老給祁長憶說好話,之前不還怪他壞了你的好事,見到人你口風就變了,你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
“我看他面善行了吧,話這麼多,顯著你了。”玄洛翻了個身閉眼,拒絕回答。
玄洛心裡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這麼平靜,他根本沒想到祁長憶居然還是個熟人,看他第一眼差點沒繃住。
混挺好,這麼多年沒見,還成首座了。
玄洛翻了個身,怪不得祁長憶對魔氣那麼在意,出來混果然都是要還的。
蹲了沒幾天大牢,玄洛就被提出來照鏡子了。
雲池臺高聳,立著一面巨大的金色鏡子,細看鏡面有水波脈脈,包括祁長憶,葉硯在內,上級宗六位峰主到了四位。
這不僅是照間元鏡的陣仗,更因為葉硯準備收徒。
臺子底下站滿了人。
被葉硯特地打扮了一番的玄洛一站上去,底下就一陣喧嘩。
“長得好看果然有用,什麼都不用幹,就有長老看上了。”身邊有人白了他一眼,“照你這話,長成您這幅尊榮,這輩子算是沒有出頭之地了。”
“你……”對方被戳中痛處,舉拳作勢要打,被人七手八腳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