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程宣。”
“好名字,你可有意向拜入我門內?”沒說幾句,葉硯就十分生硬地把話題轉到拜師上。
玄洛先是一點頭,但又顯得有些侷促,“我的家人呢?我想跟我爹商量下。”
葉硯微微愣了一下,他還沒想好如何跟這個家破人亡的少年解釋,“你先安心養病,拜入仙門是光耀門楣的好事,你父親必定會同意的。”
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見少年如此反應,葉硯更加心疼了,他轉過身擦了一下眼角,“我還有些雜事要辦,你有事可以找我的大弟子,就是門外熬藥的那個。”
葉硯走後,玄洛懷裡一枚不起眼的銀環閃了閃,一個男人的聲音直接傳入玄洛腦子裡,“尊上,我們已經把現場都清理完了,被埋了的兄弟也都自己爬出來了,過兩天那裡會有一場大雪崩,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
很好,照這樣下去,他的計劃成功簡直指日可待。
他在腦子裡敲了敲系統,“你確定那個祁長憶沒有生疑?”
這些人都好糊弄,就這個祁長憶難對付。
“宿主放心,系統商城出品的遮蔽儀,質量保證,在其他面位都無往不利,沒道理敗在祁長憶手裡。”
說這麼篤定,怎麼感覺不是很靠譜?
玄洛剛準備躺平,就聽見屋外一陣嘈雜聲傳來,木屋的門被一把推開,兩個人高馬大的弟子一把將玄洛從床上提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何故擅闖我碧涵峰?”葉硯的大徒弟追了進來,穿著個圍裙但氣勢不減,用熬藥的勺指著兩人,“此人是我師尊親自帶回來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動得了的。”
對方根本沒理他,掏出塊牌子亮了一下,晏秋的表情一下就變了,“執法堂的又怎麼樣,沒憑沒據,也不能隨便抓人。”聲音比之前低了不少。
“首座大人要的人,你要是有意見,自己去見首座去。”
“執法堂是吧,下次賣給你們的藥,漲價五成。”他一邊放狠話一邊腳底抹油往門外溜,趕緊去找師尊,這種情況不是他能應付了的,我未來的小師弟啊,不是師兄要臨陣脫逃啊。
兩個人拖著玄洛就往外走,牽動他胸口的刀傷,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浸透繃帶。
玄洛忙著跟系統吵架,全然未覺,“這就是你說的無往不利質量保證?”
系統小聲開口,“這種情況之前確實沒有發生過,不過他們頂多嚇唬嚇唬你,不會對一個凡人大動幹戈,再退一萬步,你是個石頭又不會疼,問啥你咬死不承認就行了。”
“是這麼回事嗎?被懷疑了我還怎麼混進去,祁長憶是那麼好糊弄的嗎?我捏了三個月的完美無缺的殼子,什麼用處都沒派上,就這麼浪費了。”
玄洛恨的牙癢癢,這個祁長憶兩百年都沒出過宗門,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這麼個節骨眼上帶弟子歷練,壞他的大事。
兩個執法弟子拎著玄洛的少年殼子,跟拎一個小雞崽似的,一路禦劍,風馳電掣的,到了地方把人往地上一扔,看都沒看玄洛一眼就走了。
玄洛從地上爬起來,十分鬱悶,開始想念他高大的原身。
這一爬不要緊,傷口全部被他扯開了,鮮血濕透了半邊衣服,滴在大殿上分外顯眼。
玄洛說白了就是塊石頭,基本沒有痛覺,這個天賦打起架來很有用,也有個很大的缺點,他無法透過痛覺判斷自己的傷勢。
他愣了一下,低頭捂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