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你好,我想訂一個生日蛋糕,後天取。”
店員一面熱情推薦款式,一面忍不住用餘光打量他,這種溫柔正經的居家人夫型beta,還長這麼帥,其實不管放在哪都很受歡迎。
可惜,多半有主了。
收銀櫃後犯花痴的beta小姐姐悄悄嘆息。
陳望最終選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蛋糕,除了上面有個奶油加翻糖做的小豬裝飾以外,只點綴著淡藍色花邊。
“小動物可以換成其他的嗎?”
“可以的先生,您想換成什麼呢?這邊幫您備注。”
“換成——”他略一思索,舒展的眉眼裡沾滿柔情笑意,聲線也溫柔許多,“一隻小花豹吧。”
在花雲斂接手花氏鴻飛集團的業務之前,從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更沒人記得這天也是他生母的祭日。
黑灰色濃雲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一輪太陽慘白掛在天空,沒一會兒又被陰影吞沒。
“我來看你了。”
墓園裡,一襲黑衣的高大apha站在墓碑前,神情複雜凝視著黑白照片裡的女人。
女人是濃稠妖豔的異域長相,花雲斂承襲了她大部分的美貌。
比她更多了一分陰鬱淩厲。
墓碑前還有一束沾著雨水的白花。
清早,花鴻飛也虛情假意的來過。
興許是怕和花雲斂碰上,這個陰晴不定的二兒子又要發瘋,所以專門錯開了時間。
皮鞋邊是一個又一個熄滅的煙蒂。
花雲斂吞雲吐霧,眯眼:“您要是在天有靈,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
“我不過是你爭奪豪門夫人之位的籌碼,卻比任何人爬得都高。”
“如果你還活著,在花家沒人敢對你怎麼樣,即便我們母子就是登堂入室的野狗。”
“你有沒有為過去對我不好而後悔?”
他無悲無喜:“我可是你唯一的孩子。”
每年這一天花雲斂都會來看她,他憎恨這個女人,一個胸大無腦只會撒潑、管生不管養的蠢貨。
若不是他如今的地位和手腕,花鴻飛這輩子都不會來墓碑前多看一眼,花氏那些族人也不會承認他們母子的存在。
花雲斂好像扭曲地恨著很多人。
老天爺戲耍他,給了他時不時變成野獸的能力,他卻無法像野獸一樣放肆撕咬殘殺那些人。
只能從小怪物熬到如今披上人皮,為自己爭一口氣。
“不過我原諒你一些了。”花雲斂輕輕的單膝跪地,陰鬱蒼白的俊臉出現一點笑容,“因為他回到我身邊了,他沒認出我,但也沒拋下我。”
他拿出手機,亮起的螢幕上是陳望安靜的睡顏。
看樣子是躺在他懷裡時偷拍的。
花雲斂又將螢幕湊近墓碑,此時他就像尋常人家的兒子,在努力給母親介紹兒媳似的。
要是美麗的斯拉夫女人能看見,肯定會埋怨他把螢幕貼在自己臉上了。
可花雲斂是那樣懇切和虔誠,像個信徒。
“他叫陳望,希望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