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易安一把抹去臉上的鮮血看著地上的妙真屍首也有些發怔,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次夾擊突襲的戰果竟然如此完美,妙真可是雲翳洲中人哪,怎麼這樣就……死了。
這結果既出乎他意料又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是想著將妙真與法華蓮困起來作為奇貨可居的人質,現在卻弄成了這鬼樣子。
怔了一會兒後他扭過頭去看向了法華蓮,眼中殺機四溢,既然妙真已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也宰了乾淨。
此時的法華蓮比剛才的妙真情勢更危急,妙真死後專攻他的那隻五彩鳥也匯合過來以二對一,這時葉易安若要趁虛而入,法華蓮必死無疑。
葉易安都已經開始邁步時那法華蓮卻突然高聲道:“葉易安,我降了,降了!”
落霞洲中人竟然會請降!短短時間裡意外一個接著一個,即便葉易安心思敏捷一時也有些應對不及。
法華蓮殺還是不殺?留著又有什麼用處?
短時間內實在難以取捨,葉易安索性停住腳步既沒有上前參與圍攻也沒有要解救他的意思,就押陣在一側看著法華蓮與五彩鳥的爭鬥並防止他竄逃。
法華蓮的修行境界畢竟不是白給,沒有葉易安趁火打劫,縱然兩隻五彩鳥齊攻也滅不了他,而法華蓮忌憚著旁邊的葉易安也不敢遠竄,僵持的結果就是使這場爭鬥變成了漫長的消耗戰。
詭異著憑空出現的五彩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戰力竟然無窮無盡,法華蓮的丹力卻是實打實在消耗著,更可恨的是那葉易安不進不退耐性還好的出奇。
土臺前古怪的僵持整整延續了近三個時辰,三個時辰裡葉易安既沒上前一步也沒退後一步,眼睛也沒有離開法華蓮片刻。
“葉易安,我已經降了你還想怎樣?”,法華蓮說出這句話時心中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三個多時辰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竟然會出自他口。
葉易安終於動了,裂天斬鬼刀幻化為赤焰金猊獸隔住五彩鳥的同時他已竄入戰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法華蓮施放了五道禁制,而後拎著他竄進土臺。
法華蓮見葉易安竟然對自己施放禁制,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是大喜過望,但僅僅片刻之後他的神情就變了。
土臺內葉易安剛把人放下,法華蓮已促聲道:“你修行的是《蛹蝶秘法》,難怪,難怪……”
葉易安還沒鬆開的手陡然一緊,已經消散的殺機再度濃郁起來,“你怎麼知道?”
“天下間破而後立,能兼修原生靈力與太陰氣機的唯有《蛹蝶秘法》,你若修行的不是它,出身於道門的妙真與我怎會都抓不住你的丹力波動?雲翳洲與落霞洲又怎會發現不了你的金丹境界?我早該想到的”
“你既然早沒想到,怎麼現在又知道了?”
葉易安的聲音很冷,法華蓮苦笑一聲,“無論修的是原生靈力還是太陰氣機對我施放禁制都沒用,但我卻破不了你的禁制,九天十地唯有《蛹蝶秘法》才會如此。其實那夜在定坤山上我與妙真都抓不住你的丹力波動時就該想到,你這身盔甲必定就是裂天戰甲,還有那刀,是裂天斬鬼刀吧,明顯至此都想不到,哎,妙真死的冤枉”
聞言葉易安冷笑,“你還是先惦記自己吧”
“你既修的是《蛹蝶秘法》便與我聖門一脈,還能行那同室操戈之事不成?”
“聖門與我無關,真要殺你時我手抖都不會抖,你既降了就跟我說說落霞洲的事情吧”
“落霞洲不過是另一處修行地,與人間世的區別只在於上面的修行者都是金丹境界以上,又有什麼好說的?”
見法華蓮目光閃爍,葉易安蹲下身子逼視著他的眼睛,“真就這麼簡單?那你不在落霞洲好好修煉跑到人間世耀武揚威幹嗎?還有,禁忌者你總該知道吧,你那落霞洲上可曾拘的有禁忌者?”
法華蓮還在遲疑,葉易安已經擎出了裂天斬鬼刀,關於禁忌者的一問實在太重要,以至於心神激盪之下手都隨之微微震顫。
法華蓮卻是會錯了意,竟然閉上了眼睛,“三界有序則天地安泰,不該你知道的何必多問?人之生死猶如草木榮枯,草木歲榮歲枯人則有生有死,自然之理有何懼哉?要殺就動手吧”
法華蓮拒不開口,巨大失落下葉易安瞬間爆發出的殺機差點失控,忍了又忍裂天斬鬼刀才總算沒揮下去,不過腳上卻沒客氣,重重將法華蓮踹翻在地,“想死,等著就是”
踹翻法華蓮後葉易安反倒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了。他現在還真有些後悔了,妙真與法華蓮兩人死反了,若剛才死掉的是法華蓮留下的是妙真現在就好辦多了。
有妙真在手他就有了跟雲翳洲談條件的本錢,可以用他換出師父葉天問,至不濟也能知道師父最新的訊息,但現在……這法華蓮還真是個雞肋,留之無用,一刀殺了卻又覺得可惜。
想到恨處,葉易安又是重重一腳將勉強坐起來的法華蓮再度踹翻。
法華蓮滿臉通紅,看來葉易安這接連兩腳帶給他的屈辱竟是比殺了他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