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急著趕來但真見到葉易安後卻沒急著說話,而是像他剛才一樣將整個神廟都走了一遍才回到正殿抬頭細看那尊神像,“如意‘女’說的沒錯,你還真找到個稱神稱仙都沒人管的好地方”
老太監口中說著不錯,但話裡的譏諷之意卻是毫不掩飾。。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葉易安也不接腔只是靜等他說明來意。
“你的傷怎麼樣了?”,老太監頓了頓後又補了一句,“體內的丹力能流轉了嗎?”
葉易安搖搖頭。
老太監的目光依舊落在葉易安的神像上,口中尖利古怪的聲音緩緩道:“這幾天我用心思查了查聖‘門’典籍,刺你的古匕果然大有來歷”
“噢?”
“那把短匕有個怪名字叫問心,據說原是開山道妖張道陵親自煉製,數百年來一直是道‘門’的法刃,專為清理‘門’戶之用。妖‘門’之內不管是誰犯了規矩,只要碰到這把短匕,哪怕是輕輕一劃,不管多高的修行境界也即刻束手,丹力禁錮、神通盡廢,就像你現在的樣子。問心的傷害看著像天劫,其實比天劫更狠”
“願聞其詳”
“遇到天劫好歹還有可能闖過去,碰上問心解決的法‘門’卻只有一個,普天之下唯有大道妖能解開問心禁錮。嘿,那開山道妖還真是給徒子徒孫留了不少好東西,而大道妖能把數百年來從不對外的祖師聖物用到你身上,還真是捨得下本錢!”
老太監一口氣說到這裡後猛然轉過身來,素來總是微眯著的雙眼全部睜開,灼灼的盯著葉易安,“遇刺那夜你為什麼不讓追殺道妖刺客?她是不是告知你問心的底細,等著你去投奔大道妖了?你……是不是要背叛聖‘門’?”
連續的追問中神廟正殿內突然湧起一股森然涼意,老太監的殺機之烈已濃郁到有若實質。
葉易安雙眉微微一挑,迎著老太監的眼神也變的異常銳利,口中卻是平靜聲道:“要真想背叛聖‘門’,遇刺那夜我又何必與玄苦鬥法?如今我天機盟的戰力盡在貴‘門’木薩掌握之中,你想說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執意要徹底撤軍?”,葉易安同樣不掩飾自己的譏諷撇嘴一笑,“人間世史書中所記載的每遇大事而同室‘操’戈以至於功敗垂成的例子還少嗎?我現在是該慶幸你不是聖‘門’木薩,還是該慶幸令徒終究沒采納的建議?”
四目相對,火‘花’飛濺,良久之後老太監嘿然一笑的移開了眼神,“如意‘女’沒說錯,你果然有張好嘴。不過我在聖‘門’內的職司本就是確保木薩血統傳承的純正,你竟以此來挑撥我師徒之情,不覺可笑嗎?”
“木薩之名要不了,或許你也真不想要,那木薩之實呢?你跟了安祿山那麼多年,他‘走’的那夜你可是惋惜的很哪!”
“你……”,老天見弓腰控背的身子猛然‘挺’直,如同被‘激’怒後馬上就要擇人‘欲’噬的猛獸。
葉易安對他的做派視而不見,依舊好整以暇道:“你出手之前可要想清楚了,我若有個三長兩短,聯軍即刻崩潰,到那時你猜天機盟眾會投向哪一方?”
沉默,許久的沉默,許久的沉默中老太監緊繃起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最終又恢復到弓腰控背毫不起眼的狀態。
見他如此,葉易安也收起了臉上的譏諷,“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必要見我所為何事?”
“問心雖是道‘門’開山老妖聖物,但這普天之下能救你脫困的卻不僅僅只有玄苦那大道妖,還有……我”
此前來神廟路上聽護衛彙報時,那護衛說的明明白白,他受傷當夜言如意曾親自問過這老太監是否有治療的法子,但他卻搖頭以對,現在卻……
不過這事發生在他身上倒是一點都不奇怪,葉易安也沒有什麼憤恨等情緒,過往經歷了那麼多他早已不再幼稚,“哦?”
“你別忘了我們修煉的可是《蛹蝶秘法》,它的神異之處遠比你想象的更多,而除了你之外,普天之下我是唯一個修此秘法之人”
葉易安聽到這裡後已經沒有任何廢話,“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從沒變過,也早就跟你說過”
葉易安的臉‘色’終於變了,“你是說殺言如意的母親?”
老太監輕輕的,卻是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
這一回換做葉易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如同上次面對後兩層《蛹蝶秘法》的‘誘’‘惑’時一樣,他再次陷入了答應還是不答應的糾結中。
只不過這一次老太監給出的‘誘’‘惑’卻比那次強烈的太多,也使他更糾結,更難做出抉擇。
關於短匕問心的事情葉易安相信老太監不會說謊,面對或許是唯一恢復術法神通的機會,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