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鈞眼神剎那間冷了一下,方長……似乎還有什麼秘密的樣子。
既然有一個紅杉少年,就搞不好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紅杉少年,誰知道哪天自己採買靈草的時候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注意到,以後還是不要修煉真血陰陽補採大法了。
溫鈞走到名為“天幕”的巨大法器面前,目光上挑,一條條往下瀏覽。
乾元門的任務有維護乾元門勢力範圍穩定,去擊殺某地的妖獸、邪修,某些修真家族花錢想向乾元門請一位供奉,坐鎮家族,開採靈石脈缺少人手,維護乾元門舊址和在乾元門勢力範圍內巡邏,打探其他門派以及獲取外界資訊等等。
宗門給新弟子提供的資源基本上是能確保修煉到凝氣二層的,但如果還想更上一層樓,光靠每月的免費資源是萬萬不夠的,必須要去領取各種任務,為宗門獲得一些利益後才能再多拿一些修煉資源。
本月的任務已經更新了數天,一些報酬高又簡單的任務早就被哄搶一空。剩下的,不是危險難辦就是報酬微薄,不過溫鈞並不關心這個,畢竟他實際上有得是靈石。
目光瀏覽間,他陡然停頓了一下。接著,他臉上露出了笑意。
“長老,我要領取這個任務。”
溫鈞取下天幕上的一道令牌,遞給有度堂內的辦事弟子。他的話是對辦事弟子後面的執事說的。
執事雖然比辦事弟子位大,其實也遠遠不能算長老,只是他一聽溫鈞的這聲敬稱,卻還是極其受用,對溫鈞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你叫溫鈞是吧,這個任務可是典型吃力不討好的,你真的想好了要接嗎?”出於那一點好感,執事善意的稍稍提醒他了一下。
溫鈞點點頭,道:“多謝長老好意,小子也是圖個新鮮,得失什麼的倒不是十分在意。”
執事沒有再多說什麼,讓溫鈞在令牌內輸入一絲自己的神識,證明是溫鈞接受的這個任務。
三天後,準備完全的溫鈞出現在了乾元門千里之外的林間小路上。
他領取的任務,是去為宗門解決一個散修。實力只有凝氣一層,應該是偶然得到修煉秘籍後才步入仙途的。
原本是個凡間山賊頭子,成為修士後他自詡普天聖人,統治了周邊一帶地區,因為那裡靈氣稀薄沒有修真家族,倒也沒什麼人管得了他。
不過那裡畢竟是乾元門的勢力範圍,不可能容忍一個誤入仙途的小散修在它的地盤上蹦噠。但那個山賊頭子的實力實在太過低微,為此專門派出刑雷峰的弟子又有些不划算,於是便成了一件任務,讓低階的弟子去替宗門完成。
不提供路費,加上花費時間長、利潤低下,一直都沒有弟子願意去接這個除了簡單外沒有絲毫好處的任務。直到純粹是為了當混子的溫鈞出現才領走該任務。
數月下來,他最初擔心的秦勻暗下黑手並沒有出現,不然他在乾元門舊址的時候便已悄無聲息的死去,不,正確來說,從最開始被江負捉姦的那一刻,她就完全可以一掌把溫鈞拍得血肉崩離,一口吞下。
她之所以沒有那麼做,應該是自己對於她有什麼作用……
溫鈞暗暗想道。自己還是太弱小了,在乾元門的棋盤上風險太大,必須要找個機會逃離這裡。只是時間不等人,他的實力提升得太慢,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溫鈞嘆了口氣,自從被秦勻抓走之後,他就經常唉聲嘆氣,遠沒有以前在村中時的恣意瀟灑,修真修真,他連什麼是修真都沒搞懂就被迫走上了這條路,有時候他就不禁去想,在乾元門無期徒刑和被秦勻一掌拍死比起來也不見得有多好吧。
忽然,他神色一動,收起了自己發散的心思。皺眉側耳傾聽,前面似乎有車馬行動的聲音,在成為修真者後他的聽覺比以前靈敏多了,遠遠的似乎還能聽到微弱的靴聲,人數不少。
避開?還是迎上去?這個問題只困擾了溫鈞一瞬,先不說對方是好是壞,已經成為修真者的他也沒必要害怕一群凡人。
他整理一下身上衣物,好讓自己變得稍微自然些,不一會兒,一行車馬就出現在溫鈞眼前。
十幾個精悍彪壯的短打勁裝漢子分別圍列一個兩匹老馬拉著的馬車兩旁,前面一個佩劍的雲紋長袍清秀妹子騎著匹青黑馬獨自領先,看見溫鈞時一擺手,示意後面諸人停下來。
雲紋妹子獨自上前,騎著馬走到溫鈞身前不遠處,喊道:“這位小哥可是有什麼事情嗎?要去哪兒,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溫鈞瞄了一眼轎子裡面,距離不夠他的神識看不見裡面到底是什麼,這行人來得頗為奇怪,請這麼多護衛卻又不像運鏢那麼謹慎,說是富人家路過看這馬車外表又寒磣得很,想了一下,他對雲紋妹子回道:“我正要去歸劍山呢。”
歸劍山離那個山賊頭子的老營不遠,他打算在那裡先打聽一下情報。雲紋妹子怪異的看著溫鈞,喊道:“我們的目的地也是歸劍山,去歸劍山的話,你正好走反了。”
溫鈞尷尬地笑了。
“小哥是其他地方來的吧,去歸劍山是要做甚麼?不如與我們同路可好?”雲紋妹子十分熱情的向溫鈞邀請道。
溫鈞沒有回答,而是往前走了幾步,頓時四周傳開十幾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周圍護衛立刻叱道:“不許動!再靠前小心刀劍無眼!”。
沒有理會,溫鈞神識探入進去,裡面是一個冰肌玉骨的弱美人,正倚在車上假寐。他心下稍安,正要答應時,無意中的一掃,他突然發現,馬車上的弱美人居然是帶把的。
這是什麼情況……
溫鈞覺得有些刺激。
“美嬌娘原來是少年郎,倒是稀奇。”他回頭看了一眼雲紋妹子,嗯,這倒的確是真的。
周圍人臉色立刻大變,雲紋妹子也不復剛才的熱情,一揚鞭離開溫鈞身外半引,冷冷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我們沒有什麼地方惹過閣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