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回來了?”
“不曉得……”
但是很快莊子裡管家攙扶著燕老帶著一群人出來了,個個面露激動,興奮不已。
這下還有誰不明白,一定是小公子回來了!
隊伍到莊子前,陸舟率先下馬,掀起馬車的簾子。
秦雋下車,環視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他步履輕快走向燕老,“師父!我回來了!”
燕老笑容慈祥,欣慰又喜悅地看著他,“阿雋,長大了!”
莊子上的人瞧著白袍銀甲的兩千親兵和玄衣金甲的親衛,眼神敬畏又豔羨。
小孩子們更是眼睛裡都冒出了小星星,看著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和帥氣騎兵,崇拜極了。
秦雋笑道,“都別在這裡站著了,先進去吧!”
……
清河縣的清談會一連十日,各路名士出盡了風頭。
崔信則常常在清談會結束後辦個小宴,請會上的年輕學子和名士去相聚,實則是宣揚自家主公多麼有才華多麼禮賢下士,希望藉此良機拉攏走一些人才。
許多人見狀心中有數,看來傳言是真的,崔氏這一代的長房公子上了幽州的船。
可惜,崔希誠為人雖不著調,可是多奇謀,名聲響,不少人都等著拉攏,倒是叫秦雋給捷足先登了。
就是不知道這事崔氏怎麼看。
崔氏一門世族中的頂流,雖然算不得多麼富庶強盛,但是族中人才薈萃,流傳數百年而不衰。
更有清河書院拉起來無數學子,這都是千絲萬縷的人脈!
要是崔氏站在了秦雋那邊,那事情就有些大條了!
不過很快崔氏長房次子,也是崔信的親弟弟崔曠,也站了出來。
崔曠雖然於崔信一母同胞,但是性格卻截然相反,簡單地說,他很要臉。
為自家主公招搖吶喊拉攏人才這種事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但是他卻非常矜持、非常隱晦地表示,他如今效命於揚州牧柳越。
緊接著崔信的三弟崔詠也表示,他如今在兗州牧齊珉麾下做事。
當然了,這二位公子雖未多言,可是他們公然表態這一行為,本就是一種招攬了,崔氏的影響力可不是吹的。
眾人見狀,神色微妙地看向了崔老,卻發現崔老正在和一個寒門學子相談甚歡,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對此沒有任何看法。
他們明白,崔老不打算表態了,但是,這不表態就是一種表態:
崔氏是崔氏,不會參與這些事情,家族子弟想要做什麼,那都是自己的選擇,不代表整個崔氏。
反正,只要網撒得夠廣,無論最後誰贏了,崔氏都能笑到最後。
畢竟,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不是嗎?
不過想到崔氏三位公子選擇的人,許多人不由心中有些狐疑,他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有人悄悄問身側的同鄉,“文清,荊州與益州的兩位大人出身宗室,身份尊貴而禮賢下士,麾下能人眾多,冀州的竇大人之富庶天下皆知,崔氏這幾個公子偏偏選了低調過頭的幾位,這是否有些離奇了?”
同鄉搖頭,“你這目光未免短淺,益州那位性情……平和,實在少了些魄力;冀州那位擁萬貫家財而貪小利,好讒言喜享樂,烈火烹油實在難以長久;荊州那位確實有雄主之相,但是他畢竟年事已高,那幾位公子……不提也罷,若是後繼無人,豈不白幹十數年?”
“這,旁的也就算了,荊州的事……你這想得也太久遠了吧!”
“久遠?你我家門不顯,離家千裡求學,走到這一步有多不容易?本就需比別人思慮更多,看得遠才能走得遠!”
話落,兩人微微沉默。
最後同鄉道,“總之,此番事了,我便南下兗州,去投兗州牧齊大人,你若有心,可與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