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平安失態,賀定果心裡莫名地舒坦,你個小崽子,我受你老子的悶氣,無可奈何,那就從你這裡找回來。
帶著這種陰暗的情緒,賀定果的目光在平安的臉上打著轉,激將道:“行啊,你們誰上場呢?”
“你們兩個發生爭執,當然你們兩個上場了。”曾之名不易察覺地朝著平安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別生氣嘛,咱們還玩扮豬吃老虎的遊戲,把場子找回來。
平安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比就比,誰怕誰。”
曾之名行雲流水地掏出一疊鈔票,熟練地甩得啪啪作響道:“那就這麼定了,我添個彩頭,五千,壓我們這邊贏。”
“小土包子。”賀定果不屑地哼了一聲,吩咐女伴道:“寶貝,拿張一萬的支票,壓我們贏。”
其他人等見有熱鬧可看,便紛紛地聚了過來圍觀。
受英國的影響,現在這個階段,網球運動在香江還是挺時髦的,比如在過去的一九七零年代,很多華人富豪都採用打網球的方式鍛鍊身體,甚至像霍應東這樣喜歡體育的知名人士,還專門找了搭檔,去國際賽事當中享受更為激烈的競技樂趣。
最近這幾年,香江電影也不斷把球場上網球裙裙角飛揚,做為一個吸引眼球的娛樂元素,加入進來,變相地讓更多社會階層瞭解網球。
當然了,隨著娛樂方式的進一步豐富,以及精英階層未必再喜歡這樣的體育強度,網球在香江估計也就熱乎這幾年,論波伊格肯定不及高爾夫球了。
賀定果憑藉正當壯年的身體優勢和多年磨練的尚可球技,似乎一上來就佔據了優勢,不但贏下了自己的兩個發球局,還破發了平安一局,喜得女伴接連發嗲歡呼。
神清氣爽的賀定果,哈哈大笑地摸了兩把女伴的大長腿,甚至還當場情不自禁地表演了一次熱吻,震得不少小夥伴目瞪口呆。
“平安,別演過頭了啊,我壓了五千呢。”曾之名藉著撿球的機會,低聲提醒道。
“他現在像發了情的野牛,那就讓他先囂張著,等萎了,就可以隨便宰割了。”平安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曾之名也很快看出了玄機,在平安有意藏拙之下,賀定果肆無忌憚地滿場飛,可慢慢地就顯出“虛”來了,第一盤不知不覺地被平安打成了六比八的持久戰,樂極生悲地輸了。
“何二叔,你那一萬塊,要歸我了。”曾之名笑嘻嘻地刺激了賀定果一句。
賀定果惱火地推開正討好地給自己擦汗的女伴,“三盤兩勝,言之尚早。”
接下來,賀定果就沉穩多了,證明他還沒有蠢到家,但玩得再好,業餘終歸是業餘,和專業有著本質的差距,第二盤以六比二的分數,被平安乾淨利索地橫掃倒地。
見曾之名一臉賊笑地收走了那一萬的支票,並送上一句“謝謝何二叔”,賀定果這才回過味來,感情他被自己口中的小崽子,扮豬吃老虎了。
這下賀定果可窩火了,鬥不過高弦,也就認了,可竟然在他兒子這裡又吃了虧,要是被圈子裡其他人知道,豈不笑掉了大牙。
這時候,賀家的司機突然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低聲彙報道:“二少爺,老太太突然舊疾復發,被緊急送進了醫院。”
賀定果當場被嚇得眼冒金星,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在家族繼承權競爭上,壓了哥哥賀祝果一頭,主要是靠長輩的寵愛,而奶奶就是那張一號王牌。
事關家族繼承權之爭,眼前這點爭端算個屁啊,立刻從賀二少心裡溜得一乾二淨。
賀定果連半句場面話都顧不上交代,甚至連疼愛有加的女伴都撇下了,火急火燎地直奔醫院而去。
聽到周成昌當成趣事地彙報過後,高弦哼了一聲,“賀定果那點聰明,都粘在表面上了,和孩子鬥氣,什麼出息。對了,記得這幾天讓平安向我報道,看他還怎麼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