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知道,這個動作,這個表情,對男人極有誘惑力。
“算了,不管是真沒有故事,還是不願意和我說都一樣。那經歷總有吧,我很好奇你以前的經歷。你從前是流民,後來是地溝區的勞工,出身可以說無比低微了。是你以前的出身和經歷讓你在面對異空間的那些怪物時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嗎?”
胡文靜這話一說出口,徐來心裡登時一個“咯噔”。
以前的經歷?
胡文靜要搞什麼東西?
他以前的經歷,能對胡文靜說嗎?
徐來眉頭微皺,心道胡文靜今天之所以跟他廢話這
麼多,表現的如此異常,難道是想以他這個城主作為突破口?
廢話說了這麼多,現在終於到了重點了?
不過狐疑歸狐疑,徐來並沒有過於擔心。
由於在進入地溝區成為勞工之前,背景一片空白,徐來先前就這個問題和上官凌飛燕專門探討過。
上官凌飛燕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徐來要一口咬死,在進入地溝區之前他是流民。
華區城池就這麼多,但城池外的流民和流民組織也不知道有多少。除卻大型的,盤踞了固定區域的流民組織,即便是中小型流民組織通常都是四處亂竄。
只要徐來“記好”,進入地溝區之前他在哪一塊遊動,那時附近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流民組織,以及後面說話的時候別自相矛盾,出現邏輯上的錯誤,
華區總部是萬萬查不出來,徐來這段經歷到底是真是假。
這根本沒法查的。
是以,即便認為胡文靜是想從他身上突破,但徐來並不如何擔心,只是皺著眉頭,故作不悅的道,“沒錯,在那之前,我一直是流民,我……這段經歷我不想提了,咱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麼?”
胡文靜連忙“啊”了一聲,如夢初醒的道,“抱歉,可能讓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我知道流民組織裡全是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
“咱們還是說說衛星城吧。”徐來嘆了口氣,指了指前方的大橋,對胡文靜道,“看見前方那座大橋了嗎?那橋原本叫永濟橋,修建於幾十年前空間裂縫還沒爆發的時候。”
“那時,大橋對面有所中學,每天有無數學生透過這座大橋去上學。那所中學在成立的二三十年裡,培養出了十幾個高考狀元。所以當時的縣長便把永濟橋改名為狀元橋,以此來彰顯大橋對面那所中學的實力。”
“這些年來,狀元橋雖然沒有修繕,但因為基本上不通車輛,來這裡的行人也極少,所以並沒有什麼安全隱患問題。”
胡文靜站了起來,舉目遠眺,看了半晌後才道,“那所中學呢?我沒看到啊,拆了嗎?”
“早拆了。”
“走,那我們去看看。”
時至下午三點多,太陽已經開始西斜,是以大橋上雖然有太陽,但太陽並不毒辣。
胡文靜走在前面,見徐來走的慢,故意頓了一下,與徐來同行。
日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看向橋下潺潺的流水,胡文靜突然感慨道,“其實我很喜歡小地方,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像樞紐城便到處都是人,每個人都像是被上足了勁的機械錶。他們眼皮一睜便要開始轉動,扮演在社會分工中的角色,直至老去再也無力運轉。只有這般,他們才可能得到一個居民的身份。”
徐來覺得胡文靜扯淡到了現在,總算說了點有營養的話,便接過胡文靜的話茬,道,“那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是以人的角度看世界,而是以龐大機器中一個零件的角度看世界,所以他們會像機器中的零件一樣運轉,但反過來說,倘若他們不像零件一樣運轉,便難以維持身為人的身份和尊嚴。古今弔詭之事,莫過於此了。”
徐來說完,胡文靜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驚奇的道,“看來徐城主不僅擅長關閉空間裂縫,而且對這些……哎呀!”
胡文靜看著徐來,沒注意腳下的臺階,說到一半,一腳踩空,腳踝一扭,身體直接向著右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