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遇到過。”安德烈道,“但是我聽別人說過,被海兔怪襲擊的船隻,少有能回來的。”
“他媽的這海兔怪到底是什麼東西?”徐來見尤里克和安德烈說的忘我,似乎全然忘記了其他人的存在,忍不住大聲道。
安德烈不滿的看了徐來一眼,“年輕人,有點兒耐心,在海上毛毛躁躁會送了你的命。讓老安德烈來告訴你,海兔怪,那就是海兔變成的怪物。”
徐來真想打這老頭的嘴巴。
解甲道,“你不是在說廢話嗎?我們要是知道海兔是什麼東西,還用得著問你?”
安德烈也不生氣,搖頭晃腦的道,“海兔你們不知道你正常,一般的水手船員,只要沒下海潛水的,都沒見過海兔。因為這東西在海底,也不是說在深海海底,淺海區也有,只不過不常見。”
“這海兔雖然名字裡有一個‘兔’字,但實際上跟兔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它是貝殼,但它的殼在身體裡面。所以海兔看起來其實就跟一灘肉差不多。只不過這攤肉上張了兩個觸角,看起來像兔子。”
“那海兔怪呢?”亞歷山大道。
安德烈卻是不答,只是問尤里克道,“你們遇到的海兔怪是什麼樣的?”
尤里克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
“很大的貝殼,”他道,“我不知道那麼大、那麼重的貝殼是怎麼浮上來的,它似乎會游泳。它大概有一艘漁船那麼大,但是貝殼裡面的不是一灘肉,而是密密麻麻的像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觸手上有吸盤,一吸到東西就弄不下來。”
“開始的時候,那海兔怪吸在了我們的船底,這讓我們的船差點都沉了。船長立刻讓我們攻擊這海兔怪,我們朝著貝殼裡面的觸手開槍、刺矛,但我們的舉動似乎激怒了這隻怪物。它的身體吸在船底,好幾條觸手上了船,吸到了我的同伴身上。”
“有的人反應快的,揮刀砍斷了觸手,有的反應慢的,就被海兔怪拖下了水。在大家拼命的攻擊下,我們砍斷了海兔怪不少觸手,將這個東西打回了大海里,但是我們的船也因此漏水。如果不是船上有木筏的話,我們怕是要全死在大海上。”
安德烈不可置信的道,“你們用木筏劃回去的?”
“不是。”尤里克道,“船長和我們這些倖存的船員劃了小半天,遇到了別的船隻,人家帶我們回去的。”
“真是個好運的年輕人。”安德烈嘆道,“但是我聽說的海兔怪與你說的不一樣,我一個夥計遇到的海兔怪並沒有貝殼,也可能是跟普通的海兔一樣,貝殼長在身體裡面。那海兔怪就是一灘肉,只不過這攤肉很大,大到可以將一艘小的漁船吞進去。”
尤里克一臉驚懼,喃喃自語,“真是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這種怪物了。”
“那你這次又為什麼出海?你這次不一定有上次那樣的好運了。”安德烈奇道。
尤里克沉默,然後臉一紅。
“欠了賭坊錢。”
……
尤里克和安德烈說話的時候,徐來一直豎著耳朵,希望能從二人的經歷中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他得到了。
尤里克遇到的海兔怪,與安德烈朋友遇到的海兔怪不一樣。
徐來猜測,這就像同樣是人,同樣是被異化,但有的人被異化成了漫遊者,有的人被異化成了縫合怪。
既然同樣是人,能被異化成不同的突變怪物,那麼海里的生物也應當如此。
所以,同樣是海兔,倘若有足夠多的海兔,那麼最終異化出來的“海兔怪”,可能有一千種、一萬種。
徐來並不打算搞清楚這大海里有多少海兔怪以及每一種海兔怪的秉性和攻擊方式,他的目的只是在遇到海兔怪之後,殺死對方,拿對方去換賞錢。
尤里克說完了他的出海經歷後,安德烈老頭也沒有藏私,將他的兩次出海經歷說給了眾人聽。
相比較尤里克遇到海兔怪的“驚心動魄”,安德烈老頭雖然遇到了更多的海怪,比如說魚怪、章魚怪、水草怪,但不知是因為老頭本身極其樂觀的原因,還是因為老頭對死亡沒有足夠的畏懼,安德烈的經歷眾人聽起來感覺要平淡的多。
安德烈老頭說完自己的出海經歷後,眾人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茬,便都沉默了下來。
徐來則是靠在牆壁,腦海中回味著安德烈和尤里克說的話。
沒人知道大海里究竟有多少生物。
所以也就沒人知道,大海里究竟有多少怪物。
如果粗心大意,先行輕敵,即便自己是A級突變者,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徐來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解甲,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臉色格外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