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0年代,雖然還是有不少文物販子在下面做各種收購買賣,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老百姓並不是特別信任。
但是如果有了文化站的人脈,在收購工作上就會順風順水,年輕人居然是文物世家,這能力上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
許一飛剛才跟他交流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來,對方才是真正的家識淵博,自己也算是在這方面專研都幾年,可是與人家從小就受到的薰陶教育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在現在自己這個階段,本錢相對於其他的文物販子還是比較單薄,如果做生意的時候一旦出走了眼,這點本錢可不夠折騰幾次的。
在現在這個年代,央視出於鑑寶欄目和國家寶藏之類的電視節目還沒有做出來,老百姓對文物只停留在故宮的大型文物的印象當中。
至於那些不起眼的各朝代瓷器,還有印章,青銅器更是一無所知。
那時候居然出現了發掘出青銅器上交的村支書,覺得鏽跡斑斑不太好看,居然自己擅自進行電鍍。
由此可見當年在文物上的知識,民眾們十分的匱乏。正是像這種年輕人大展拳腳的時機。
自己這點本錢如果只是收購不倒騰的話,很快就會無以為繼,雖然收益商十分巨大,但那都是要等待多年以後才能夠回籠資金,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
最好的方式應該利用大部分資金進行文物的迴圈買賣,而一旦看到極其珍貴的正品,俗稱撿漏,才可以買下來之後珍藏起來。
許一飛以前只是在典當行幹過一陣,對文物鑑別有著一定心得,但是文物的買賣時,如何商談可沒有一個概念。
而這個年輕人從小的心思都放在這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看他在文物市場中到處閒逛就知道其用意所在。
別看他現在沒有正式工作,但是在沒到本市之前,他的收入是遠勝於一般職工的。
那個年輕人名叫夏明軒,他的父親名字在行業中提起來,可是有這一號人物,但是夏明軒卻從來不拿父親的名頭當幌子。
到各地打交道的時候,那些父親的老部下卻對他十分的照顧,那都是因為他爺爺父親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
剛開始夏明軒對此還十分的避諱,但是時間長了他終於明白,並不是自己太過招搖,導致身份洩露,而是每到一個地方,他的父親都會和當地的那些老部下老同事打招呼。
父親表面上非常嚴厲,而且對他不務正業十分的不理解,但是在心底裡面還是心疼自己的這個獨生子,處處加以關照。
夏明軒之所以能夠生意做得非常順利,這是一個重要原因。
自從搬到本市之後,一直沒有什麼正經工作,文物生意也陷入了僵局,他這個人手頭松,掙一個花兩個,積攢的那些本錢不多時間就已經坐吃山空。
現在就是想到外地辛苦一下也沒有能力。
許一飛心裡面明白,自己如果找他作為投資,從技術角度上來說是毫無問題,甚至是自己的幸運。
可是雙方只是初次見面,對互相的人品沒有太多的瞭解,如果貿貿然地把那麼多錢交給他,恐怕就會出現極大的隱患。
到底怎麼樣才能夠雙方坦誠相見是一個問題,許一飛不動聲色對夏明軒說道:“我在文物上一直也有這興趣,平時作點服裝上的小生意,收益不多,但是比較穩定,一直想找個人在文物上找點門路。”
“我覺得文物熱十幾年之後就會興起,現在農村還有著不少的好物件,簡直是把黃金當成泥土來賣,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和你籤一個正式的合同,咱們共同做這方面的生意。
夏明軒一聽不由得啞然失笑,對著許一飛搖了搖手說道:“快拉倒吧,還什麼合同,你是從哪個地方聽說的合同這回事,咱們幹文物的本來就是打擦邊球。”
“現在政府對文物的買賣態度不明,民間買賣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也是要優先國家的文物部門,咱們去收購其實都要偷偷摸摸,唉,跟你說了也不懂。”
聽到對方說話如此的坦誠,許一飛心裡也明白,自己的理念確實有點超前。
類似於籤合同之類的手段,那都是幾十秒以後的事情,現在改革開放的初期,所有的規則都是野蠻生長狀態,只有賭一把才能知道自己選擇的路對不對。
因為現在正在春節期間,已經過了大年三十還在放寒假,如果在這個時候去外地一趟,短時間內自己的父親也不會產生什麼太大的懷疑。
離自己城市最近的文物大省就是河南省,這個是文物大廈距離又不會太遠,而且自己的姑姑就在鄭州居住,完全可以說前去看望姑姑,
父親多年沒有回去,一直忙於工作,現在自己長大了代替父親回去探親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和夏明軒先約好,三天後中午還在文化市場見面,到時候給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