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的老眼掃過這一群連氣都沉不住的各方勢力代表,婁和頌最終將目光移到孟良言的臉上。
「孟宗主,我很瞭解貴宗的安長老,說他是貴宗的第一謀士也不過分,可是這位比我這種活了千年的糟老頭子還精明的人物竟會有如此低階的疏忽?」
婁和頌的語氣雖然平淡,但稍微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一旦婁和頌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就是動了真怒。
別看婁和頌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可確實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劫神境大圓滿強者。
這下其他勢力的代表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只要孟良言給不了婁和頌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事就不可能輕易翻篇。
「孟宗主沒有說謊,確實是安明清沒有告訴伶公主要保護我們培養的孩子。」坐在婁和頌對面的一位妖嬈女子難以置信地望著
孟良言,語氣中也帶著些許詫異。
「有習姑娘在,我確實可以省下很多口舌讓各位相信我所言不假。」孟良言對著習彩欣稍稍點了下頭。
身在議事殿裡的所有人都知道習彩欣的靈能可以準確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哪怕撒謊之人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謊言也無用。
婁和頌雙眼眯起,他很相信習彩欣的判斷,可這也讓他心中開始思索為什麼安明清沒有告知王思伶要時刻制衡邢風揚等人。
「既然事情變成這樣,孟宗主打算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說法?」習彩欣一張俏臉冷了下來直接問道。
「言靈宗可以拿出自己全部的財富彌補各位的損失,不僅是來到我言靈宗要一個說法的勢力,那些損失人才又不敢前來問罪的聯盟其他勢力一樣可以得到補償。」
「因為我宗的疏忽,導致大家的利益受到損失,這點補償雖沒法彌補,但也是我言靈宗能做到的全部了。」
孟良言這番話非常真誠,身在殿內的各方勢力代表也能感受到孟良言確實是對發生這樣的事情感到心痛和抱歉。
但這終究沒法讓某些人閉嘴。
坐在孟良言左手邊中間位置的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看向孟良言,幽幽說道:「孟宗主就沒有想過貴宗的安明清其實已經倒戈向靈能殿了麼?」
話音落下,大殿內的各方勢力代表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孟良言。
如果安明清倒戈向靈能殿,那言靈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作為盟主之一的言靈宗要是已經和靈能殿串通一氣,那這個所謂的抗靈聯盟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你想要我怎麼自證清白?」孟良言眼簾微垂,語氣變得有些冰冷。
男子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孟良言,沉聲道:「因為安明清的原因,我們都受到了難以估量的損失,這個罪人難倒不應該露面,承擔一切責任麼?」
附和聲隨之而起,見到不把安明清交出來這件事很難翻篇,孟良言也沒多廢話朗聲道:「將安明清從牢獄中帶出來!」
聲音傳出議事殿落入殿外待命的斥候耳中,聽到孟良言的吩咐斥候飛速離去將安明清從大牢中提出來。
沒讓議事殿內的眾人等候太久,不多時安明清就被押到了殿中。
此時的安明清一頭稀鬆的白髮宛若雞窩般凌亂,渾身上下滿是傷痕,不太合身的囚服上也佈滿了顏色深淺不一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