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金焱偏過頭去看向身後醜陋又瘦弱的女子，神情淡然地回應道。
可和表面上的輕鬆不同，只有金焱本人才知道自己其實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僥倖破局。
“你全猜到了？”醜女冷聲發問道。
“酒館內的詭異現象，以及在我毀滅整顆星球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與我對抗，這還不夠奇怪的麼？鬼羅獄是鬼仙界最混亂的星球，不是整體實力最差的星球。”
聽得金焱這麼說，醜女並沒有出聲說些什麼，但眼神中的意思卻是讓金焱繼續說下去。
“那時我就猜測是有人把我帶到了過去，儘管我沒有時間倒流的力量但卻知道有一種力量應該能超脫空間與時間。”
金焱緩緩轉過身抬眼仰視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醜女，平靜地繼續說道：“那個力量就是因果，既然我毀滅過去的鬼羅獄沒能觸發因果，那我就將那個處於超新星爆炸臨界點的恆星扔到妖仙界。”
醜女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雖然她不能理解金焱口中的超新星爆炸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她驚歎於金焱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能做出如此冷靜的正確判斷。
連一位鬼神都沒有誕生過的鬼仙界自然不會有因果的存在，但有龍神薛空的妖仙界卻是截然不同。
她的的確確是將金焱帶到了過去，可一旦金焱在過去殺死了薛空，那因果便會讓整個秩序崩塌。
這就像一款出了致命故障的程式，只有強行關閉一種選擇。
金焱也正是知道這點才特意製造出了“故障”藉此破局，在他的認知中過去可是沒法改變的。
“該我問你了。”金焱雙眼微眯上下快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醜陋女人，隨即問道：“你究竟是什麼存在？”
很少會提出問題的金焱之所以一上來就問這個事情是因為他面前的女人非常怪異，不是因為容貌，而是這女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生靈。
“我是一隻被冥域甩出去的孤魂野鬼，但和你在神話大陸遇到的死靈不一樣，雖然你們位面的死靈也有具備智慧的，可終歸受冥域管轄，然而我不在阿德萊德的掌控範圍內。”
聽得醜女這麼說，金焱雙眼微微眯起，他確實能感受到醜女身上的生命波動，這點的確和神話大陸的死靈不一樣。
仙界還真是一個充滿不可能色彩的有趣地方。
收回思緒，金焱抬眼直視著醜女那雙空洞的眼眸問道：“你應該就是天芝吧？那位唯一一個掌握時間倒流法則卻沒有封神的咒仙。”
“不錯，跟我來。”天芝單手一抬，二人便從一望無際的沙漠來到了一片綠洲之中。
“鬼仙界有二仙，一位毒仙子程纖音久住瘴毒林，一位咒鬼女天芝在綠洲。”
說話間金焱四顧了一圈堪比仙境的綠洲最後目光定格在天芝身上。
“膚淺的人總是看臉，仙子這個詞套在隨時都在化膿的人身上怎麼聽都有股諷刺的意味。”天芝冷哼一聲，事到如今她也反應過來金焱對仙界很瞭解，要不然不能說出在鬼仙界流傳的話。
聽出天芝言語中些許嫉妒意味的金焱不可置否地聳聳肩：“對你來說換張臉應該不算難事吧？”
“比我獨自殺了薛空還難。”天芝隨口應道，但並沒有給金焱解釋其中的理由。
然而金焱卻不難猜到應該與天芝是半人半鬼的狀態有關。
可沒有再給金焱發問的機會，天芝對他勾勾手隨即轉過身走向矗立在綠洲中央的莊園。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跟著天芝走進莊園的金焱沿著小石路到達一扇連著密室的石門前，在天芝用秘術開啟石門後二人又順著臺階一路向下，最終來到一片地下空地。
望著跪在空地上的姜舟以及插在他身上的數條巨大鎖鏈，金焱偏過頭看向天芝，雖然他的眼神平靜且淡漠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但天芝還是會意地講道：“他是魔神的十分身之一。”
見金焱沒有說話，天芝繼續說道：“除了龍鳳二族以外，從天界的那場爆炸中活下來的人寥寥可數，他們也都是有著莫大背景的人，當然孟瑤不算。”
“你這麼關著血沐的分身不怕血沐找上來？”
聽到金焱這麼說，天芝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除非他想讓我和人神白羽聯手一起對付魔仙界，至於我關著他的理由是因為他產生了自主情緒，這對我來說有一定的研究價值，而現在他已經沒用了。”
“難道他對我就有用了？”金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陷入昏迷狀態的姜舟，以前他還對姜舟所掌握的力之法則感興趣，但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力之法則，所以姜舟對他同樣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