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逸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一樣。
“介意我在這抽菸嗎?”
魏晴毓搖頭,看著穿著和她同色黑色絲綢睡衣的周君逸拿出一包煙,在他抽出一支時,她問,“可以分我一支嗎?”
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將手上剛剛抽出來的那支遞給了她,之後還十分自然的給她點了火。
兩個失眠者挨在一起,在雲煙霧繞中泰然處之。
魏晴毓的唇不點而紅,微眯的眼似慵懶的小貓,她的手指修長,夾著煙吐出菸圈極其性感,再加上她半露的睡衣,更是一副性感模樣。
“我的父母去世的時候,我還不夠成熟以為酒精可以麻痺自己,不讓自己去想曾經那些和他們一起生活時的種種,但它讓我的生活一團糟”魏晴毓手上夾著煙,看著還未明亮的前方,然後將煙放在菸灰缸裡磕了磕,“想到過往,心情難免有些傷感,剛好遇到你就忍不住想要發發牢騷”
“沒事,說說吧,如果說了會好受一些的話”在她談論父母的時候,他抖煙的手頓了一下之後又無事一般抖了兩下之後開口說。
他們周家不似平常人家,有著最簡單的親情,所以不知道她的痛苦,但他願意做一個傾聽者,起碼現在的他願意。
“我以前很乖,也很呆,有一次我們物理老師讓我們端正坐好,我便坐得筆直,他讓我們將右手搭在左手上然後抬起右手,這個時候全班鬨然大笑,而我做出舉手的姿勢卻還未察覺這個姿勢在那時候有多好笑,那是我們老師逗我們的,回去後我……”她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回去後得知他們出了事故,我還以為他們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看到……看到叔叔嬸嬸們手裡捧著的骨灰盒時,我都還在以為這是他們一群人聯合起來給我布的一個騙局……”
周君逸看著這個說著傷心往事的女人,憋著淚,嘴角帶著笑,以一種調侃的語氣慢慢說著曾經那個將她一度逼瘋的事實。
“他們都說我太執著,你看過《紅樓夢》嗎?我讀書讀得淺薄,囫圇吞棗那般,可是裡面的那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我記得特別清楚,當時我就想啊,我經歷了那些後痛苦的活著,他們都在說是在墮落,可是我不敢面對現實,害怕清醒時看到的是空蕩的房間”
說完將手裡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緩緩的吐出來,她歪著頭看著周君逸那深邃的眼睛說,“周唸的出現給了我救贖”
周君逸被她那充滿認真,堅定的眼神給吸引住,她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事,一件她現在,未來都要做的事。她對周唸的感情不是簡單的喜愛,周唸對她不也如此。她和周念不是貝羅提出的SMCRE單一的傳播而是德弗勒的大眾傳播雙迴圈模式,是雙向的。
魏晴毓嗤笑一聲,偶後回過頭問,“不過話說你和宋念安的感情糾紛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可以斗膽問問你是怎麼想的嗎?”
她前面做的那些都不過是鋪墊,現在問出的話才是關鍵。
這些周君逸這個商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又怎會不知她的目的不純,有多少人在他的面前作妖,只是他們似乎都沒有魏晴毓段位高。
周君逸在她臉上巡視時被她那泰然的表情給打消了,他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破綻。
她臉上很淡然,似乎問出的問題只不過是臨時起意問的,而且也存在想要轉移話題,避開剛剛那個略顯沉重的話題而已。所以表現足夠正常,符合一個悲傷者揭露傷疤後又急於停止的形象。她足夠沉得住氣,在周君逸打量時,也沒有亂了陣腳。
在魏晴毓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她的耳邊傳來低沉足夠讓人懷孕的嗓音,低沉磁性,還有一絲絲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