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橋的髮色微棕,髮絲細軟,在右耳後隨意的紮了個馬尾,鬢邊垂下兩縷柔順的髮絲,在燦爛的陽光下散發著淺金色的光芒。她有著一雙烏黑晶亮的眸子,燦爛若繁星,又深邃若深潭,望向元月槿的那一眼,眸子裡彷彿有流星劃過一般,划進了元月槿的眸子。
剎那間,元月槿本要發作的暴脾氣瞬間被澆滅,他彷彿聽見了自己的心臟如同擊鼓般咚咚咚響個沒完,前所未有的緊張感讓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只怕再這麼對視下去就要窒息了。
林淺橋的心理活動比元月槿複雜許多,眼前的少年一頭棕黃色的自然捲,五官精緻面板白皙,上有股獨特的奶香味,準確的來說,是一股哈密瓜味牛奶的香味,這樣外表和氣味的一個小男生,性格居然如此不討喜,真像一頭小獅子。
而這個小獅子這麼多天沒來上課,學校也不管他,甚至當著監控就敢隨意使用暴力,說陰他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恐怕是個連學生會和董事會都管不了的狠角色。
林淺橋嘆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慌不忙地收拾起地上的書本水筆,利索地站了起來。她內心並不懼怕誰,這頭小獅子不過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本質不一定惡劣,避免接觸就好了。
元月槿就站在離她僅有一個身子的距離,餘光看上去不過高了林淺橋小一截,撐死了不超過一米七三的個子。
從周圍同學們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來,自己當初被“安排”在這個位置,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欲借這個少年之手收拾她。
林淺橋把桌椅從元月槿旁邊搬到最後一排時,元月槿的內心有股說不出來的失落感,可是是自己趕走人家的,總不能再喊她回來吧,自己堂堂校霸,傳出去多沒面子。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元月槿緩緩轉過身子,目光鎖定了後桌的女生。女生被盯得渾身發毛,卻又不敢開口詢問何事。
“你覺不覺得,你的位置採光要比我位置好很多?”元月槿撅著嘴巴,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大家都是靠窗的,不過一米的區別,哪來的採光好壞。
女生兩頰漲得通紅,半天才憋出來三個字:“好像是。”
元月槿眯起的雙眸倏地瞪大,嚇得對方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那你還不快換過來!”
當林淺橋去完洗手間回到座位時,元月槿已經故技重施地換了幾輪座位,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她前排的位置上,左手託著下巴,目光深沉地望著遠方,留給後排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瑕的側顏。
林淺橋蹙了蹙眉,略一遲鈍後又當作沒看到一樣,重新戴上了耳機開始沉浸在寫作中。
元月槿做作的姿勢維持了整整兩節課,每當林淺橋專注地聽課時,元月槿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來自後方“熾熱”的目光,並且想當然的認為是在花痴自己,然後自作多情地暗喜起來。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林淺橋起身準備去超市買水時,元月槿才鬆懈了下來,揉著酸脹的脖子連忙叫住了她:“喂,你站住!”
林淺橋下意識側過頭,發現小獅子叫的真是自己,感到有些意外:“有事嗎?”
元月槿光顧著喊住她了,被問到又想不出怎麼回答,兩人面面相覷,場面十分尷尬。
還是林淺橋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沒事的話我走了。”
“你,你去幹嘛?”不知為何,林淺橋總覺得小獅子侷促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小媳婦。
“口渴,去買水。”林淺橋答道。
元月槿瞥了一眼自己桌上才喝了兩口的飲料,看來帶水這個藉口是不合適了。真當他急得焦頭爛額之際,他又瞥見了
林淺橋桌上放的一包印有皮卡丘圖案的紙巾,於是靈機一動,說道:“我要去廁所,你這包紙巾我徵用了。”然後不等林淺橋答應,便穩準狠地抓住紙巾塞進了自己口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教室。
林淺橋十分納悶,這小獅子借個紙巾都能害羞成這樣?倒是與之前炸毛的樣子截然相反。
元月槿坐在馬桶上,抓著包紙巾若有所思,他也很納悶,對其他人都很反感,可為什麼偏偏特別想要搭理那個新來的同學呢?而且還想拿她的東西。難道是對方貧窮的生活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嗎?
這麼想著想著,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在廁所裡呆了近一個小時,導致元月槿得痔瘡的謠言都開始傳的沸沸揚揚了。
最後他也沒有意識到情竇初開這回事,只是單純的以為自己想要了解窮人的生活才會對林淺橋好奇。想通之後,元月槿反而更放送了,和林淺橋的接觸也開始越發的頻繁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