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橋哆哆嗦嗦地退了一步:“昨,昨天學習太晚了。”
“昨天我等你到晚上十點都不見你,發生什麼事了嗎。”嚴澤霖語氣中摻著一絲擔憂。
林淺橋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原來那封信是昨天下午約了嚴澤霖準備告白用的,謝天謝地在告白前一天回了魂,不然真的是為時已晚。
“我,我上週約你出來,是和顧易珍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輸了的懲罰,我後來都忘了跟你解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林淺橋撓撓腦袋,努力裝出一副真誠的模樣。
嚴澤霖沒發現林淺橋的露怯,自顧自嘆了口氣:“原來是為這事。”
林淺橋小雞啄米般用力點著頭。
“林淺橋,你可以進來了,吸取教訓,下次再遲到你就等著站一天吧。”班主任抱著課本正要走進教室,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林淺橋忙不迭地應聲,嚴澤霖再這麼聊下去她雞皮疙瘩抖一抖就能炒菜了。
嚴澤霖看著林淺橋幾乎是逃命般衝進教室,和以往粘著自己的樣子大相徑庭,不禁陷入了沉思。
“哎呦喂,這才一個上午不見,你的澤霖哥哥就來找你啦,剛轉正就開始心疼他的小女朋友被罰站哦。”顧易珍託著腮幫子,酸溜溜地踹了林淺橋一腳。
林淺橋生怕周圍同學聽見,連忙禁錮住顧易珍的腦袋,捂著她的嘴巴兇巴巴地說道:“顧易珍你這個大嘴巴聲音敢再響點,宋芠卿的碟片你就別想要了。”
顧易珍圓溜溜的眼睛上下左右提溜了一圈,眨眨眼睛選擇投降。
林淺橋這才鬆開雙手,從包裡把三張碟片扔給顧易珍,換做當年的她是死都不會把心愛的愛豆的簽名專輯拱手讓人的,可惜時過境遷,自打知道宋芠卿將來會成為娛樂圈炮王之王,還染上了某些疾病之後,林淺橋就再也無法直視他了。
顧易珍都給林淺橋整懵了,這女人怎麼就突然良心發現了呢。
“給你這些東西我是有條件的,從今天開始,我和嚴澤霖沒有半毛錢關係了,不許在拿我的名譽開玩笑。”
顧易珍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邊:“林淺橋,你是不是週末在家發燒燒壞腦子了,那可是你的男神誒,說不要就不要了?不是上週放假前還跟我信誓旦旦說一定會表白成功嗎,這才過去兩天。你這個女人也太渣了吧,得到了就開始嫌棄啊,我顧易珍可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容不得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林淺橋氣的一巴掌糊到顧易珍的腦袋上:“什麼跟什麼,我壓根沒表白!”
“那是怎麼了啊你,怎麼突然就跳出紅塵了呢,之前還為了人家不肯轉學去江啟,跟爸媽絕食抗爭。”
“這件事我正要跟你說呢,我想清楚了,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尤其是我們現在還小,感情觀發育十分不成熟,太沖動!你說我對嚴澤霖瞭解多少我就好意思說我愛上他了?還不是衝著人家長得好看性格又溫柔。那萬一他要是有什麼隱性的遺傳疾病呢,萬一他心理有點問題將來要跟我同歸於盡呢?”
顧易珍擰巴著臉插話道:“不至於吧…”
“至於,當然至於了。”林淺橋煞有介事地瞪了顧易珍一眼,繼續說道:“這兩天我在家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充分的意識到了以前的自己有多麼愚蠢和自私,既然這是一段孽緣,那就要及時的斬草除根。所以我決定聽我爸媽的,下個月我們就要搬家去江啟了,你放心,無論我走到哪,你顧易珍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麼樣,晚上搓一頓,祭奠一下我胎死腹中的愛情?”
顧易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倏地瞪大了雙眼:“什麼,你同意搬家了?”
“對啊。”
“哇塞,我早就說去大城市生活那麼好的機會你都不要,真是羨慕。不過你還得辦轉學手續呀,想好去哪個學校了嗎。”
林淺橋正欲開口,班主任結束通話電話走進了教室,看著嘰嘰喳喳打鬧的學生們就氣不打一處來,拎起書本重重砸在講臺上。
只一瞬間,教室便恢復了寂靜。
班主任眯著眼睛打量了一圈,陰冷的氣勢足足壓了學生們五分鐘,這才抬了抬鏡框開始宣佈這則重大訊息。
“有一個好訊息,不過這個好訊息呢,和你們這群豬腦子也沒什麼關係,所以你們聽不聽都不重要。但我作為班主任,還是有義務要說一下的,這個,林淺橋,張璽你倆注意聽一下。為了響應國家的教育扶持政策,江啟省的楓林高中抽中了我們學校,將與本校展開一對一助學計劃。下個月楓林會指派各科目一位高階教師來本校,進行為期三年的指導教學工作。而我們學校呢,也將擇出四名最優秀的學生免費去到楓林高中讀書。這也是一次展現本校學生風采的好機會,因此校方對這件事十分看重,月底的期中測試就是試金石,前四名才能獲得這個資格。這訊息一出來我可就跟隔壁班班主任放了狠話的,要是咱們班所佔的名額沒他的多,我們班同學就要輪流去給他們班打掃整整一個學期。”
話音一落,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便彌散了整間教室,張璽看著飄向自己的一個個幽怨的眼神,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林淺橋眉毛一抬,對顧易珍說道:“喏,就這個學校了。”
單憑智商而言,林淺橋絕對算得上這個學校數一數二的學霸,只是她畢業都七八年了,語文英語還好,數學的那點兒存貨,實在是忘得七七八八。昨天惡補了一整晚,也只是將初中的內容粗略地整理了一遍。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輩子居然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去抄顧易珍的作業。
“你這什麼情況啊,剛才還大言不慚地說年級前四穩如泰山,現在居然連我這個吊車尾的作業都不放過,怎麼,情商開竅是拿智商報的銷啊。”
林淺橋嫌棄地瞥了顧易珍一眼:“你小點兒聲,我這前兩天腦袋給磕著了,醫生說是暫時性選擇失憶症,所以有些東西記不清了。”
“我說你突然就變了個人呢,原來是腦袋給磕壞了,要不要緊啊。”
“放心吧,沒什麼大礙。就這點小破題,我刷上兩週就嚼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