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後悔什麼了？發生什麼了？”
馬文有些奇怪地問。
蝶的臉色看上去很難看。
這是前所未有的。在他的印象裡，這個木精靈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管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淡然的態度。
難道是在剛剛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然而蝶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我後悔了啊……”
旋即她面色一變，居然有些兇狠：“那頭赤銅龍實在太奸詐了，明明知道我好奇心重，居然還利用這種故弄玄虛的手段！”
“我非要收拾他一頓不可！”
馬文嚇了一跳。
雖說他已經習慣了蝶的口中經常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但一個三階不到的小精靈想要收拾一名太古赤銅龍還是有點困難的吧？
馬文自忖這個想法已經夠委婉了——什麼是有點困難？分明是不可能的好麼？
“教授？他怎麼了？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
馬文有些關切地詢問道。
蝶面色仍然有些不好看。
她的注意力終於集中在了馬文身上，滿臉複雜地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給我這麼奇怪的感覺了。”
“那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就這麼把自己僅存的東西隨隨便便交給一個人了啊……”
“你小子有什麼好的？貪婪又兇殘，自以為足智多謀，其實是個笨蛋。”
她一邊翻著白眼數落馬文，一邊卻輕輕地伸出手，試圖觸控馬文的臉龐。
突然間，她的表情和神態都變得溫柔無比。
這個舉動嚇了馬文一跳。
這是鬼上身了嗎？
她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啊？
馬文向後一躲，喊了一句：“喂！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啊，蝶小姐，你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蝶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失落地喃喃：“是了。你終究不是他。”
她嘆了一口氣，臉色悵然。
不知怎麼的，這種表情讓馬文感到空前的難受。
就好像當初看見艾瑞克消逝的時候，一臉惋惜的說出那句：“我還是很想她啊……”那樣。
那種無言的悲傷湧上心頭。足以將一個人的情緒瞬間淹沒。
等到馬文迴歸神來的時候，蝶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