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氣死啦,氣死啦!”
西禾還沒反應過來,孟娢一陣風衝進來:“娘,你要給女兒做主……啊!我不是故意的!”捂著眼睛又一陣風衝了出去。
西禾仰頭,正好和孟煜川的目光相撞。
西禾:“……這丫頭,得讓嬤嬤好生管教了。”
孟煜川深以為然:“正該如此。”鬆開握住她手的大掌,後退兩步,盯著那副‘菊宴’圖,忍不住頜首,“筆觸細膩,栩栩如生,娘子繪得真好。”
西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什麼我繪,這分明是你繪的。”
剛才他們其實沒做什麼,只不過孟煜川今日休沐,閒來無事突然來了興致作畫,還非要拉著她一起,美名其曰紅袖添香。
結果畫著畫著,又說要教她,就半擁半攏著握住她的手來作畫。
誰曉得孟娢突然跑進來,正好看到了。
西禾搖搖頭,心想這丫頭最近玩翻天,該緊緊皮子了。
她拿起‘菊宴’,這副畫繪的是去年重陽節,一家人在府中辦菊花宴的景象。
正是夜晚,天空一輪圓月,院子裡擺滿了金燦燦紅豔豔的菊花,中央一張圓桌坐著老太君、呂氏和她,臉上全是笑意,目光看向的是舉著花花要給哥哥戴的孟娢。
小丫頭笑容燦爛,孟淮予卻滿臉無奈。
西禾嘴角彎了彎,隨即去找孟煜川,卻一愣。
所有人都被小孟娢的逗趣舉動吸引了過去,孟煜川卻撐著下巴直勾勾盯著她。
她這時候才發現,這副畫上孟煜川畫別人時都是寥寥幾筆就勾勒出神韻形象,只有她,繁複的頭飾,衣服上的花紋,就連繡鞋上的珍珠也栩栩如生……她嘴角含笑,一臉溫柔地看著嬉鬧的孩子,側臉美好。
西禾心一顫,一股難言的心動從心底升起。
“娘子好生沒良心,只顧著淮予他們,都不看看為夫,為夫瞪得眼都酸了。”
孟煜川似抱怨似撒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西禾一樂,捲起畫:“夫君可真會倒打一耙,也不知道上次是誰,本夫人在人群中盯他瞧了許久,可他滿心滿眼都是懷著孕的貴妃,唉,可憐我一片真心……”
“娘子,為夫錯了!”
“不過,可這也是為了早日誕下儲君,為夫也是迫不得已呀。”
當著西禾的面,孟煜川口氣也隨意了:“近年來諸位皇子見陛下遲遲未立太子,都覺得自己有機會,在朝堂上四處蹦躂,陛下很是氣憤,決定親自教養一個……對了,陛下還將已逝煜王的嫡次子蕭景年從皇陵召回了宮。”
西禾驚訝:“蕭景年?”
那不就是男主?
他現在就已經離開皇陵,回到了京城?
孟煜川只當她對皇帝前後態度感到驚訝,點頭道:“煜王到皇陵不足半年就死了,嫡長子也因為受不了勞作選擇投湖,只留下一個女兒和一個嫡次子。陛下年紀大了心有些軟,就把人接回來了。”
西禾:“……”
這皇帝要是知道自己的血脈最後都被蕭景年弄死了,也不知做何感想。
不過,她已經改變了那麼多事,可男主依舊回到了朝堂,那麼他還會不會成為攝政王,從而與孟淮予為敵呢?
答案顯然是一定的。
因為煜王的死,不僅孟煜川插手,丞相府也插手了。
以男主睚眥必報的性格,一旦他得勢,遲早有一天會和孟府和丞相府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