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等了半天的檢查結果終於出來了。
而許媽也已經沒有那麼疼了,倒是恢復了一貫的強勢模樣,許爸又變成了鋸嘴葫蘆,老老實實的呆在角落裡不說話。
“情況可能有些嚴重,不過我也說不好,這裡看不太清楚,我建議你們還是去大醫院裡查一查吧。”老徐指著掛在閱片燈上,胸片的某個部位說道。
“你就說是怎麼回事吧,咱們都是醫生,不用這麼支支吾吾的。”許媽直接了當的說道。
“可能是瘤。”老徐看了許媽一眼,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什麼?”原本端坐著沒說話的許爸,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高聲問道。
“你給我坐下!”許媽先是對許爸喊了一句,又跟老徐問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咱們這條件不夠,沒辦法做很多檢查,沒有更多的依據,我也有些說不準。”老徐看著表面上一無既往的強勢,實際上聲音卻有些顫抖的許媽說道。
“那我們去蓉城看看吧!”
許媽原本想站起來往外走,卻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幸虧眼疾手快的許爸扶了她一把。
“你別老瞎想,這些年咱們沒病沒災的,怎麼可能會突然長個瘤呢?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個增生!我剛才查了很多資料,也上網問了診,網上說增生的可能性很大。再說了,老徐也不是不確定嗎?而且你也知道,他向來是個不靠譜的。你別多想啊!”
去往蓉城的火車上,許爸手裡正拿著麵包,哄許媽吃飯。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從中午去醫院開始到現在,許媽滴水未進,許爸害怕她原本沒有病,最後卻餓出來一個好歹來,所以正使出渾身解數的勸許媽吃飯。
兩人乘坐的是綠皮火車,按照這個時間,到了蓉城已經是凌晨了,肯定來不及去醫院了,只能等明天再說。
所以,至少還有一晚上要熬,不吃飯怎麼能行?
至於為什麼沒有開車來,當然是因為許爸現在的心裡也不太平靜,害怕開不了車,儘管他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比較惶恐的。
只不過是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家裡的頂樑柱,這個時候必須站出來而已。
大概是許爸的勸說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餓了的緣故,許媽僵硬的接過許爸手裡的麵包,有些麻木的咀嚼著。
凌晨一點多,許爸兩人在蓉城市醫院附近找了個小旅館,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住下了。這個時候,許爸和許媽仍沒有告訴許朵這件事,哪怕剛才許朵打電話的時候,也被許爸隨便搪塞過去了。所以此時許朵仍然不知道這件事,許爸許媽也沒有去許朵那裡住。
“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是我看著問題不大。”蓉城市醫院腦外科,楊文看了看片子對許媽說道。
此時是早上七點,醫院的白班醫生還沒上班,門診還沒有開門,楊文又正好值夜班,所以許爸在聯絡了楊文後,就帶著許媽先到楊文這來了。
“你不用安慰我,這麼大一塊陰影我還是看得到的。”許媽指了指胸片,對楊文說道。
“這個硬塊有可能是結節,也有可能是增生,沒有做更進一步的檢查,誰都說不準。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老許你們倆還不瞭解嗎?”面對許媽的反駁,楊文嚴肅的說道。
“對對對,老楊是一個嚴謹的人。”許爸連聲附和著,哪怕看到許媽凌厲的眼神後,也沒有停下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