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安明敗下陣來,田景同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道:“沒錯,不需要你做更多!”
事實上,田景同沒有想到,陳安明這樣就妥協了,看來這位真的是越老越膽小,連判斷能力都受到了影響。
既然陳安明妥協,田景同就不會緊咬著不放,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好!”陳安明點了點頭。
看著陳安明離開的背影,田景同此刻的心情很沉重。
他的這次舉動,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位列中樞不是夢,輸了……就得告老還鄉。
當然了,促使他堵著一把的動力,除了可以預見的好處外,田景同也是被趙延洵逼得沒辦法。
屠殺百姓,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他田景同不管都不行。
真要是坐實了,趙延洵或許發配皇陵圈禁都是好結果,被賜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哪怕他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都不行。
祖宗制度,皇室顏面……那一條不比趙延洵的命更重要。
當然了,田景同動作雖猛,但他需要做的事情卻不太多。
他只需將趙延洵軟禁在王府,然後將情況上奏朝廷,只等宗正府或欽差來查即可。
…………
再說陳安明回到衙門,立刻就向下傳達了軍令,將不當值的四名百戶叫了過來。
都司傳令,幾位百戶迅速到來。
為防止再有趙千川假傳軍令之事發生,陳安明親自向他們傳達了軍令,將各種注意事項說得很仔細。
簡單來說就是,只要雍王府不舉旗造反,就不能去幹擾人家的正常生活。
事實上,不需要陳安明再三強調,幾位百戶心裡都有一杆秤,畢竟下獄等死的趙千川,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當都司衙門的兵開始調動時,按察使何正陽坐著轎子,帶著一大批捕快衙役,在兩位副使的陪同下,從元陽北門緩緩駛出。
原本他還想把元陽知府也叫到一起,但這兩天知府侯蘊合生病了,才逃過了這一劫。
副使吳丁元的轎子來到何正陽旁邊,只見他撩起簾子道:“大人,咱們這麼走……怕是要走到天黑才到!”
誰知何正陽冷著臉說道:“你要是嫌慢,自己帶著人先去吧,本官後面趕過來!”
聽到這話,吳丁元就不敢再多嘴,帶隊無異於把他往火坑裡推。
事實上,何正陽慢慢趕路,也是為了避免和趙延洵起衝突。
他們走得越慢,趙延洵離開何家莊的可能性就越大。
若是他們撲了個空,那也怪不得他們辦事不力,誰要覺得自己行自己就上唄……何正陽如此想道。
一行人慢慢走著,時間來到了下午,一行人走出了五十多里地。
一直都在趕路,坐在轎子裡的吳丁元,此刻已被顛得七葷八素。
“大人,前面是一處莊子,要不咱們歇歇腳?”吳丁元忍不住提議道。
事實上,何正陽此刻感覺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已經許久沒出過城辦事,更沒來過這等荒僻之地。
“好……就到前面莊子歇腳!”何正陽點頭道。
差役們聽到這話,原本疲憊的身體跟打了雞血似的,腳下的步伐也快了不少。
何正陽掀起簾子,看向了周邊的情況。
“奇怪……怎麼連個人都看不見?”何正陽喃喃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