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茉走後,商胤透過車窗望著她纖細娉婷的身影。
記憶中的小妹妹如今已經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商胤凝視良久,直到她走進校園,才發動車子離開了輔路。
與此同時,校園內的榕樹下,賀言茉倚著樹幹,把紅繩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隨即就掏出手機,“綺寶,過來接我。”
聽筒裡,清淡平淡的語調和當年的黎俏如出一轍,“五分鐘。”
賀言茉眸光微閃,腳尖輕輕踢了下樹幹,“那我先回宿舍拿點東西,你們在三街輔路等我。”
三分鐘後,賀言茉走進了宿舍樓,時間臨近夜裡十點,馬上就要鎖門了。
她不緊不慢地回到新生宿舍,推門而入就看到其他三個室友已經準備就寢。
宿舍是四人間,賀言茉的床位是靠窗的上鋪,下面是書桌。
她走上前拿起床角的雙肩揹包,開啟拉鍊就在裡面掏啊掏。
其他三個舍友你看我我看你,終於有人試探道:“賀言茉,你不在宿舍住嗎?”
“嗯,不在。”
賀言茉並不需要在宿舍住宿,因為她入學前就申請了走讀。
這件事,無人知曉,是她自己和系領導申請的。
畢竟是高考狀元,而且家庭背景很深,系領導沒理由不答應。
再說如今的校園也不似早些年那般嚴苛,甚至還有大學生在校園裡就結婚生子的,走讀這點小事,更加不值一提。
“你請假了嗎?”對面上鋪的舍友狐疑地問道:“剛開學你就不回來住,不怕宿管阿姨找你麻煩嗎?”
賀言茉沒回答,卻皺著眉頭繼續翻包。
她的玉佩呢?
半分鐘後,賀言茉沒了耐心,抓著書包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依舊沒見玉佩的影子。
卻意外看到了半根斷掉的紅繩夾在了拉鍊的邊緣。
賀言茉抬起頭,環顧著三個室友,“你們應該沒動過我的書包吧?”
一般來講,這樣的詢問方式相對很友好,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然而,三個室友的回應方式卻顯得很微妙。
其中兩個人搖著頭回答:“沒動。”
而另一個挨著賀言茉床鋪的女孩,則是點頭回答,“嗯,沒動。”
賀言茉眯眸,表情似笑非笑的厲害。
正常人聽到她剛才的詢問,都會搖頭說沒有。
這是心理行為的基本反應。
偏偏,另一個女孩是點頭回答的。
從行為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她內心有鬼,反射出來的肢體行為就會變得和語境相悖。
賀言茉懶得虛與委蛇,更沒時間去揣測對方是習慣的小偷小摸還是有意為之。
她走到隔壁的床鋪,朝著上空伸出手,“鑽石你可以留著,玉佩還給我。”
另外兩個室友懵然地面面相覷。
鑽石?玉佩?
“賀言茉,你說什麼呢?”女孩如炸了毛的貓,拽著杯子猛地往腿邊一扔,“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