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這女人就是專門來試探他底線的。
半小時後,宗湛回到了帝景北苑,他不相信席蘿會在這裡,因為上午他已經找過了。
而且這女人的手機不知道被誰植入了反追蹤防火牆,就算是他的技術也定位不到她的位置。
真他媽手欠。
緋城白炎,帕瑪黎俏,雙雙耳根發熱,好像有人在唸叨他們。
宗湛停好車,走進玄關就非常大力地甩上了房門。
巨大的關門聲致使席蘿手一抖,滿杯的溫水灑了半杯,打溼了她胸前的雪紡襯衫。
宗湛攜著滿身寒意走進客廳,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餐廳門口面無表情的席蘿。
莫名的,他心頭的怒氣散了大半。
席蘿一下一下緩慢地撣了撣襯衫上的水漬,捏著杯子抬起眼皮,“摔門的男人最沒品,你怎麼不扔地雷?”
宗湛剛剛緩和的神色,再次陰雲密佈,“席蘿,我說沒說過別在帝京亂跑?”
“你說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席蘿白了他一眼,走到茶几附近抽出紙巾往洇溼的布料上按了按,“整天問我這個那個,姐姐又不是你的備忘錄。”
宗湛:“……”
他見過不少舌燦蓮花的女人,就是沒見過席蘿這種又能說又能懟的女人。
經常懟得他啞口無言。
宗湛闊步來帶她面前,伸手就要挑起她的下巴,然後……
席蘿團了團紙巾,直接塞進了他的手心裡,“謝謝。”
“席蘿。”宗湛丟開紙巾,剛要說話,席蘿兜裡的手機嗡嗡作響,她拿出一看,號碼沒備註,但是很熟悉。
女人藏著狡光的眼底頓時泛起了意味不明的淺笑,“喂,宗伯,過年好。”
宗湛:“???”
帝京宗姓不少,但席蘿這一聲充滿尊敬的宗伯,聽起來像極了良家婦女。
“是啊,我還在帝京。”
那頭的宗伯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席蘿做作地掩唇輕笑,“您是長輩,我怎麼敢拂了您的好意,宗伯,一會見。”
矯揉造作!
這是宗湛唯一的感覺。
席蘿太能裝,不僅狡猾還一肚子壞水。
那位宗伯難道看不出來她的本性?
這時,席蘿轉身上樓,宗湛作勢邁步,女人適時說話了,“大首.長,一會送我出個門唄。”
“讓僱主送你出門,你也好意思?”宗湛單手掐腰,“你可以求我試試!”
席蘿呵呵笑了兩聲,爾後拿著手機隨便戳了兩下,再次送到耳邊,客廳裡就只能聽到女人故作淒涼的嗓音,“宗伯,真是抱歉,我的錢包和手機被偷了,身上也沒有現金,可能沒辦法打車去探望您……”
“啊?”席蘿笑意狡黠,卻用一副受寵若驚的口吻說道:“那合適嗎?”
宗湛冷笑,愈發瞧不上她口中的宗伯了。
恰好,席蘿結束通話電話前,又說了最後一句話,“行,聽您的。我在帝景北苑32號。宗伯,您真是我見過最和藹可親的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