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厲胸口真的疼了,堵了團棉絮似的呼吸困難。
他緊緊皺起濃眉,張開五指順了下頭頂的大背頭,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夏思妤目光暗淡地望著雲厲的背影,並非不關心,只是不想再被他趕走第三次。
不論感情有多濃烈,經歷過兩次的驅趕,她已經沒有期待了。
雲厲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夏思妤蜷縮著手指,努力壓抑著想追上去的衝動。
直到樓梯間徹底恢復了安靜,她嚥著嗓子上吁了一口氣。
夏思妤的手機落在了車裡,所以她錯過了雲厲打來的三通電話。
五分鐘後,夏思妤坐在車廂裡,舉起手機給黎俏打了過去。
“夏夏?”黎俏淡淡的嗓音很快竄入耳畔,瞬間撫平了夏思妤有些躁動的心情。
她趴在車窗邊,語氣很沉悶地問道:“俏俏,你和我說實話,雲厲的病……是不是徹底無解了?”
聽筒裡,短暫的安靜之後,黎俏輕描淡寫地問道:“怎麼這麼問?”
夏思妤沒有隱瞞,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轉述出口。
黎俏靜了兩秒,“等會打給你。”
與此同時,身在公館書房的黎俏,抬眸看向商鬱,“商陸上次過來,是不是說過雲厲的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鋼筆,偏頭和她四目相對,“嗯,定期服藥,影響不大。”
黎俏輕揚眉梢,指尖在扶手上敲了兩下,“雲厲在雲城。”
“去找夏思妤?”商鬱放下鋼筆,玩味地勾唇道:“有長進了。”
黎俏意味深長地笑言,“不止有長進,還學會賣慘了。”
雲厲一定很清楚夏思妤的心思和底線。
他會出現在雲城,這本身就不可能是巧合。
商鬱疊起雙腿,掌心一下一下撫著黎俏略潮溼的髮尾,醇厚的音調很是寵溺,“又想推波助瀾?”
“也不是不可以。”黎俏眼神中迸射出淡淡的神采,轉瞬間,又眯眸輕笑:“不過……也不排除會物極必反。”
男人目含縱容地拍了拍她的頭頂,“就算物極必反,也是他自作自受。”
即便不瞭解事情經過,但黎俏的三言兩語已經足夠商鬱揣測出更多的細節。
黎俏抿著嘴角,淡笑著附議,“那就推一下。”
於是,三分鐘後,夏思妤接到了黎俏的回電,聽完她的闡述,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還是不行嗎?連商老也解不了……”
“寰夏也有研究室,藍環章魚的毒性,你不會不瞭解。”
黎俏沒說謊,她只是告訴夏老五藍環章魚的毒確實無解,至於其他的,就看夏老五能否自己去求證了。
結束通話後,夏思妤閉了閉眼,一聲又一聲的嘆息溢位嘴角,也早就忘了陸景安和她走散後,這麼半天都不見人影的事了。
此時,對面的卡宴車裡,雲厲灌了幾口礦泉水,翹著二郎腿目光復雜地望著跑車裡的夏思妤。
她剛才拿起了手機,應該也看到了他的未接電話。
可她竟然沒給他回電……
“雲爺,咱……走嗎?”保鏢低頭看了看手機不斷蹦出來的訊息,想了想,又說:“剛才那群在樓梯間跑酷的學生,催我去結賬呢。”
雲厲揚手把礦泉水丟到一旁,朝著正對面的車位示意,喉嚨喑啞地說道:“撞她保險槓。”
保鏢狐疑地回眸:“雲爺,您的嗓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