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所有人的思緒都是一團亂麻。
他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各個如遭雷擊般怔在了原地。
容曼麗渾身顫抖著矢口否認:“玉佩是你偷走的,我當然拿不出來。”
“是嗎?”容曼芳輕輕彎起嘴角,突然用外語說道:“如果是我偷走的,那你還記不記得玉佩上有什麼標誌?你囚禁我二十年,為的不就是找到那隻玉佩?
你一直沒有給賀擎安排聯姻,寧願抗下整個賀氏的擔子也不肯讓他提前繼承賀家,不就是因為您拿不出證明身份的玉佩?
容曼麗,你連英文都看不懂,如果不是你每天拿著檔案到毛坯休息間裡讓我幫你翻譯,估計你早就成為賀氏企業的笑柄了。
畢竟沒人能想到,他們的代理董事長,不懂英文,不懂k線,就連基本的公司經營都不會,偏偏這樣的人,得到了所有人的擁戴,你說可笑嗎?”
話音落定,堂內的所有賀家人,全部凝神望著容曼麗,甚至用一種類似於僥倖的心理,迫切地希望她能用同樣標準的外語反擊容曼芳。
可惜,容曼麗確實沒聽懂。
大概也是因為豢養了容曼芳這麼多年,習慣性地將她藏在暗處為自己做事,容曼麗早就失去了自我提升的慾望。
因為她從沒打算讓容曼芳或者走出她的手掌心。
而打破這一切的,便是被所有人低估的賀琛。
這時,容曼芳緩緩抬起握拳的手,當她五指張開,一枚瑩潤的帝王綠玉佩在眾人眼前閃著獨有的光澤。
玉佩的另一端繫著紅繩,就掛在她的中指上。
容曼芳說:“你找了這麼多年的玉佩,其實一直在賀家祠堂。”
這枚玉佩,是方才賀琛扶著她的時候,巧妙地塞給她的。
“夫人,你……”大叔伯難以置信地望著容曼麗,“你居然……”
“夫人,你說話啊,你反駁她啊。”
不論是管家還是叔公們,七嘴八舌地催促容曼麗。
他們不願相信這些年信錯了人,卻無力扭轉局面。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們要怎樣面對真正的大少爺賀琛?
容曼麗偷走的又何止是他們母子的人生,而是整個賀家人的信仰和未來。
此刻,臉頰鐵青的賀華堂,死死盯著容曼芳手裡的玉佩,他是中風偏癱,卻不是腦癱。
他五感俱全,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培養,讓他不用仔細端詳就能看出那的確是賀家的傳家玉佩。
老頭子,記住你說的話。
賀琛那句耐人尋味的提醒在他耳邊乍響,那個全族和他容貌最相似的私生子,才是出身正統的嫡親。
何為造物弄人?
賀華堂當年酒後被算計,毫不知情地認錯了這對雙胞胎姐妹。
後來,他極端厭惡容曼芳,居然恬不知恥地和他發生了關係。
他的妻子是大方得體的容曼麗,不是心胸狹隘滿腹算計的容曼芳。
是以,賀琛的出生,便成了他寄託厭惡情緒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