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鬱和黎俏來到客廳,就聽見了這樣一番對話。
“你去。”
流雲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不。”
落雨斜他一眼,“不想當炎盟的預備役了?”
“當不當無所謂,主要是我最近嗓子疼,不想和老大說話。”
落雨冷笑,又出拳捶了他一下,“你他媽假不假?老大不在的時候,你跟個話嘮的鷯哥似的,好意思說嗓子疼。”
流雲沒注意到樓梯口的動靜,隨手捧過擺臺上的小花瓶,邊摸邊說,“反正我今天就是不想和老大說話。”
“你對我有意見?”這話,是商鬱問的,低低緩緩的飄來,彷彿地獄傳來的幽冥之音。
流雲渾身一顫,價值一百多萬的小花瓶掉地上摔成了無數片。
再回頭看看落雨,早就立定站好,事不關己。
商鬱拉著黎俏坐下,揚眉看著流雲,等著他的回答。
見狀,流雲的智商上線了,“老大,白炎讓黃翠英給你帶句話。”
男人彎了彎薄唇,斜睨著落雨,“哦?”
落雨罵了句三字經,眼神不斷瞟著黎俏,想讓她幫忙解圍。
然後,黎俏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呵呵,都是塑膠。
落雨一陣深呼吸,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白炎的電話,並開啟了擴音。
“炎哥……是我。”
“哦,翠英啊。”白炎正在炒飯,聽筒裡清楚地傳來了顛勺的聲音,“什麼事,你說。”
落雨頂著眾人的視線,硬著頭皮問道:“您在機場的時候,讓我給老大帶什麼話來著?”
說罷,她箭步上前,默默把手機舉到了商鬱的面前。
白炎用勺子敲了敲鐵鍋,挺不耐煩的,“你要是健忘就多吃藥,這才幾個小時就不記得了?
你告訴狗日的商少衍,讓他下次跟我家吉祥物一起來緋城,別他媽讓她一個人奔波,挺大個老爺們怎麼像個閨中小姐似的,沒臉見人還是不敢出門?”
落雨心說牛逼。
這輩子她就沒見過敢這麼跟衍爺說話的活物。
白炎說完,客廳裡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黎俏也不託腮了,慢吞吞地挺起了腰板,拉長尾音喚道:“白炎。”
“喲,你在啊。”白炎的語氣瞬時一變,又寵又無奈,“回南洋了?吃飯沒?早上老子給你做的炒飯你一口都沒吃,是不是胃口不好?”
黎俏嘆了口氣,還沒說話,商鬱後仰靠著沙發,薄唇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白先生如果想知道我是沒臉見人還是不敢出門,不如親自來南洋看看。”
顛勺的聲音不見了。
三秒後,電話自動結束通話。
黎俏:“??”
落雨也驚呆了。
還以為炎哥有多牛逼,竟然這麼慫?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白炎正在斟酌著他和商少衍首次電話會晤的用詞。
結果心腹小耗子扛著一袋水泥衝到了炒飯攤,振振有詞地說道:“炎哥,二街的路我修好了,還剩了一袋水泥,二百八一袋,你要不要?”
小耗子扛著水泥在攤位前亂竄,就這麼好巧不巧地撞掉了白炎的手機。
他眼看著手機掉進了飯鍋裡,當街大罵了一聲操,差點沒把小耗子埋進二百八一袋的水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