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後,七夕節,距離黎俏的預產期還有十天。
這天清早四點,她突然被一陣絞痛喚醒。
臥室光線昏沉,黎俏皺著眉不斷深呼吸。
而即便是如此輕微的動靜,頃刻間就驚動了商鬱。
男人驀地睜開眼,撐著上半身看向身畔的黎俏,“怎麼了?肚子疼?”
黎俏額頭上已經佈滿了薄汗,“嗯,好像要生了……”
預產期還沒到,原本他們打算提前一週住院待產,結果小幼崽似乎等不及了。
“去醫院,不怕,我帶你去醫院。”
商鬱光著上半身,連拖鞋都沒穿,小心翼翼地抱起黎俏就趕往了醫院。
晨光熹微的七夕節,俏·公館一片兵荒馬亂。
……
衍皇私立醫院,黎俏於清早八點被推進了產室。
商鬱輪廓緊繃地站在產房門前,臉色陰鬱的不像話。
黎家夫婦得到訊息就帶著嬰兒用品匆忙趕了過來。
黎君和宗悅也顧不得上班,紛紛來到醫院焦急地等待著。
俏俏肚子裡的幼崽,那是黎家的第一個奶娃娃。
寶貝的很。
與此同時,不少人都得到了訊息,但有人趕不回來,比如身在帕瑪的賀琛。
八點半,商鬱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端,賀琛一改輕佻,語氣鄭重地安撫道:“女人都有這麼一遭,弟妹的身體素質不錯,你冷靜些,等她出了產房,還需要你照顧。”
商鬱沒說話,微抖的手指卻洩露了他的緊張和惶恐。
賀琛是少數知曉商鬱在帕瑪治病過程和細節的人。
他的病看似痊癒,但黎俏若是出了意外,難保他不會復發。
尤其生孩子這種危險時刻,以少衍對黎俏的在意程度,說不定又會觸動他某些敏感的神經。
這時,賀琛察覺到商鬱越來越低沉的呼吸聲,他抿了抿唇,警告般叮囑:“少衍,老爺子已經上飛機了,應該中午就能到南洋,不想讓他和弟妹擔心,你就給我保持冷靜。”
商鬱閉了閉眼,良久才啞著嗓子應聲,“嗯,掛了。”
賀琛看了眼被結束通話的手機,靠著椅背點了根菸,稍頃便叫來了自己的心腹阿勇,“去安排一趟回南洋的航班,越快越好。”
“琛哥?”心腹阿勇略顯為難地撓了撓頭,“下午要跟賀家去談判……”
賀琛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天光破曉的上空,狹長的眸裡泛起凜冽的暗芒,“推了,等我回來再說。”
阿勇見他心意已決,只好嚥下勸說的話,趕忙出去安排行程。
而賀琛的擔憂不無道理,若是黎俏生產過程中發生任何不可控的意外,難保少衍的病不會復發。
那種情況下,沒幾個人能控制得了他。
……
上午十點,黎俏還沒出來。
產房的燈一直亮著,商鬱的俊臉也如同覆了層寒冬的冷霜。
黎廣明焦急地搓著手原地踏步,內心焦灼不已,“閨女怎麼還沒出來?而且這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