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從黎俏的神情舉止中讀出一絲悵然懈怠的意味。
她妹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活潑恣意了。
……
時光飛逝,轉眼過了一週,還有兩天就是正月十五月圓夜。
過去幾天黎俏守著商鬱寸步不離。
駱晞的心理治療已初步見效,男人的情緒變得可控,和黎俏之間的言談也不在壓抑沉悶。
他似乎學會了和她敞開心扉,即便不是立竿見影,但很多事他都會直白地向黎俏傾吐。
這天,黎俏接到了老宅的電話,她懶懶地回應了幾句,爾後就趴在商鬱的胸口醒神。
男人上午剛剛做完心理疏導,立體的輪廓覆了層淺淡的疲憊。
他撫著黎俏的後頸,低下頭眉眼溫柔,“要回去了?”
“嗯,爸找我。”黎俏午睡還沒睡醒,眼角微紅,很沒精神的樣子。
商鬱的臂彎環著她的脊背,微微低眸,嗓音夾著薄笑,“我陪你回?”
黎俏陡地掀開眼簾,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支起了身,“我去問問駱晞。”
商鬱已經在醫院住了二十多天,對於這次的治療,他在盡全力配合。
馬上就是十五團圓夜,或許……可以回去吃個團圓飯。
不等黎俏下床,男人就把她重新勾回到懷裡,“不急,再睡會。”
黎俏伏在商鬱的胸前蹭了蹭,“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好。”男人從善如流地回答,惹得黎俏心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悸動。
他似乎在好轉,似乎……比以前更加溫柔體貼。
他變得不再那麼霸道,而是學會了和她探討溝通。
黎俏的視線一寸寸上揚,和男人四目相對之際,心念一動,便湊過去吻住了他的薄唇,“等事情結束,我們回南洋吧。”
他們彼此在帕瑪都沒有歸屬感,因為南洋才是他們故事開始的地方。
商鬱反客為主,含著她的唇輾轉舔舐,情動的一塌糊塗,“好,我來安排。”
……
下午四點,黎俏和商鬱手牽手步出了住院部的大樓。
這是二十多天以來,男人第一次走出病房,他換下了病服,黑襯衫和黑西褲讓他恢復了往日的衣冠楚楚。
商鬱瘦了,卻不顯孱弱。
黎俏牽著他的手走下臺階,影子斜斜地落在地面,相互輝映,糾纏重疊。
而他們身後的幾米遠,跟著駱晞和落雨。
不到半小時,一行人抵達了老宅。
黎俏和商鬱並肩走向茶室,駱晞則目的明確地去了釣魚池,落雨擔心她迷路,便跟在身側為她介紹老宅的風景。
駱晞及肩的短髮被清風吹起,她低頭踩著青石路面,輕聲細語地問道:“明岱蘭被送進養老院,是黎俏的意思嗎?”
落雨搖頭,並如實回答,“是家主安排的。”
駱晞腳步一頓,眺望著遠處的釣魚池,低聲喃喃,“果然像他的作風。”
落雨面色古怪地側目,“駱醫生很瞭解家主?”
“不……”駱晞漫步向前走,聲線愈發清淡,“我只是瞭解男人的劣根性。”